祁风回到屋里,独自仰靠在木椅上,冷淡的神色忽然有些疲惫,他按了按眉心,林颜的模样又浮现出来。
从分开到现在,林颜跟小长宁毫无消息,他手下的人手几乎将来京的各条路都搜查了一遍又一遍,连那些盯着他的人都知道他在找人。
可林颜跟小长宁就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颜儿……”祁风紧抿的唇线松动了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
林颜昏昏沉沉半梦半醒,感觉自己好似趴在一朵云上,随着云飘飘荡荡完全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只是有一个人的身影总是在她眼前,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还有多久到?”裴浩言转头问了车夫一句。
车夫放缓了马速,毕恭毕敬道:“小公子,快了,还有大约两个时辰。”
裴浩言皱了皱眉,看着趴在一堆软绵绵棉被上的林颜,只见她脸上又露出一抹担忧,嘴里还在喃喃:“祁风……”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林颜昏睡以来,她叫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名字,可是这个人现在都不知道死哪去了,自己这样守着,她却一次都没有叫过“浩言”。
他很是不满,趴到林颜身边忽然狠狠的看着她,然后伸出手指强迫她的嘴唇闭上,咬牙切齿道:“不准说了。”
林颜的嘴动了动,似乎挣动不开这才老实的闭上了,裴浩言满意的点点头,一边看着她反应一边松开了手。
静静坐在一旁,原本他想等林颜伤好一些再回京的,只不过那晚裴堰身边的侍卫忽然出现,不仅将他弄得风风火火的衙门清理干净就连县令的脑袋也缝回了他的脖子上。
唯一跟他说的一句话是:“两天之内大公子看不到你带着这个女人回去,小公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他是走了,留下裴浩言一个人摸着裴堰那块左部侍郎的令牌心惊胆战,原本他父亲那里就不好交代,再得罪了裴堰他是活不下去了。
这句凉飕飕的话促使他连夜安排舒适马车,找了最稳当的车夫,第二天刚亮就带着林颜上马车一路赶回京城。
不过时间来得及,就算他明早再到了足足空出一天的时间,他只是想到回京城等到林颜伤好了之后,她始终是要去找祁风的。
如此一来,他倒是想不准自己是希望林颜好还是不好了。
他看了林颜许久,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一定要这样选择,还是好起来吧……”
裴府西院的花园里,裴堰一身素简的长袍坐在石桌旁看书,小长宁在小径上捧着一个花球玩,大约是学了一个新招式又兴高采烈的跑到他面前显示。
裴堰笑着看她,看了旁边的侍女一眼,侍女便又递上了一个花团给小长宁。
裴堰道:“你试试用这个踢,这个比较轻,你的力气小用这个比较适合。”
小长宁踢了一脚,惊喜道:“真的啊!”
她把花团塞到裴堰怀里,满脸笑容道:“哥哥你试试!”
旁边的侍女见她刚踢过的花团塞进裴堰怀里脸色顿时变了,但裴堰看了一眼满眼期待的小长宁,将花团拿在手里,想了想颇含蓄的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