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1 / 2)

双生子 韩非情 1840 字 2021-01-25

我记得甲鼠是惧怕三昧真火的,孟婆竟然这么快就懂得了这仙家秘技?

我见孟婆眉心的火焰深红,看来深得真传!

我想了想说:你们阴司和九重天联合起来了?

哼,九重天?你也配提起那里!

孟婆的骄傲就是她是阴司的上官(注:孟婆在阴司位高权重,尊称上官),而我是一个徘徊阴间和阳世的鬼魂,我们的身份差别之大判若云泥。

我谄媚笑道:您的功力想必精进了不少吧,对付甲鼠不费吹灰之力了?

废话!孟婆拂袖将要离去,突然头也不回地说:以后别想着和阴司讨价还价!

嗯……我半晌不能说话,孟婆这是……是彻底的拒绝了我?!

我暗自叹息一声,自言自语说:可是甲鼠应该还在尘世,孟婆不可能捉到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这么托大?以前的时候,孟婆可是承认过快要不是甲鼠的对手了,如今得了三昧真火就目中无人了?

我看着手里的曼陀罗阴花,刚要合上木盒,这花原本的酱紫色突然明艳了些,一股力道袭来,我手里一滑,花连同木盒一起被夺,我看着虚空,孟婆的背影十分遥远,她的笑声传来:你啊,拿着这朵并非阳世的花来终究不能浪费,还是给我吧!

我心里升腾起一个重大的疑问:梦婆为什么这么想要曼陀罗阴花?竟然不惜夺走,又不讲交换条件!

我等了等,孟婆也不回来,我便想追过去瞧瞧。

我穿着的是一条暗色系的长裙,在我挥手腾起时,裙裾飞舞煞是好看。

这阴间的寂寞深冷这一次可伤不到我了,因为南宫氏在娟姐院落里布置了一个符,那道符这时候正金光四射,腾起一个黄金般夺目的光晕!我居然就是由这道符守护,我的体内荡起温润的暖流,一阵阵的暖意滋润,十分受用。

阴间,我还是不遗余力的腾空追去,不想孟婆察觉了,她回眸看我,说:跟着我做什么?你想要夺回曼陀罗阴花?!

绝不是这个缘由!我在阳世的伙伴牺牲了一位至亲(我指的是南宫氏的老四南宫祈德),他们沉浸在悲伤当中,我们就没有能力结法阵对付甲鼠那厮和其他八个王八蛋了!

尘世间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孟婆回眸看我,她的眼角一道光芒射出,显得很是凌厉!

看来阴司的人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是谁先前协助擒获甲鼠的元神、魂魄!是我和阳间的伙伴!

孟婆眉头低了些,她喃喃说了句:你们想复活他?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答应你们的……好了,我现在要赶往忘川,你要跟着我去么?

我不出声,算是默认。

唉,你以为我们阴司可以随意复活一个死了的人?简直不可理喻。

孟婆说着话,展袖飞舞,一时间就将我甩了老远。

看来我是很难追上她了,我鼓足勇气问:那为何复活了风语?

哪个风语?孟婆已经到了忘川,回头好不耐烦的问我。

上官,您心知肚明……

我的语气放缓,我知道孟婆的性子了,你越是紧张,她越是觉得无关她的事,你态度谦卑些,她的防备心理才会稍有懈怠。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终于到了忘川上方,低头就见了无数的怨气缠绕在一起,如同绞缠的透明丝带……

你还是速速离去,这里的怨气太深,你会丢失魂魄的!

我似乎没有听见孟婆的警告,还是掠了过去,透过迷蒙如雾的怨气,我见到了在忘川水里沉浮的鬼魂!我仿佛还听见那千年万年不变的鬼哭神嚎!

孟婆皱眉说:这里怎么多了这许多的冤魂?

想必是甲鼠又在人间作恶了?我小心翼翼地说,当然这个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孟婆无奈的看我一眼,说:和我近些,我的法体周围自有屏障可以护着你,不然你会在此处迷失自我,终究堕入这忘川水中,你又是个元神有损的冤魂,很容易就被抢夺走魂魄,这就是你入不了轮回的根本原因!

怎么,孟婆专门为了我解释清楚我不能在这忘川水里洗去尘缘的原因?还告诉我不能轮回的原由?

上官,您这是在关心我?我真是感动莫名。我这话说的可是十分真诚,连我自己都将要骗了自己相信。

孟婆一展广袖,许多的怨气升腾又降下,最后变得单薄了许多。

我渐渐有些明白了,我自己就是元神有损不得轮回,还有谁也是和我一样的情况?不然,孟婆为何单单为了我解释的如此详细,听起来,这种情况就不是我一个才有的!

顺着她先前的话想想,我问过为何复活了风语却不能复活南宫祈德,孟婆就突然打算到忘川这里来,在这里为我详细解释?

我又想起鬼君提起过,因为我协助捉拿甲鼠的元神、魂魄,他们阴司作为交换条件是提供一部分信息给我。

我终于懵懂的想:风语会不会也是……也是一个元神有损的鬼魂?他并不是复活了,他只是重新进入自己的身体里,他只是找回了自己的尸身,然后……他还说什么龟息功,那是重回身体里以后必要的,因为从棺里脱身,一段时间或许是短暂的时间是无法呼吸的。

我心里有些埋怨,为何风语他要骗我们,给了我们所谓希望?!

风语不是你们复活的?这句话我怎么也问不出口,我不知道是不是想法就是现实!

曼陀罗阴花究竟有什么用?我喃喃地说。

孟婆似乎很忙,她不断挥舞广袖,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叨扰孟婆了,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很快就回到了阴司所在地,发觉阴司那形态好似人间的大厦似的,门口就是两名“门童”。我走了过去,这次没有谁来拦我,我一直上了高处,见到了鬼君坐在那里,他面色如常,只是威严不可侵犯。

你怎么又来了?鬼君微微笑了,他居然笑了,我记得以前他从来不笑。他面色黑,笑起来也不怎么好看,只是在笑,估计比那地狱的阎罗笑起来好看些。

我垂头丧气说:我今日是为了问能不能让人复活。

那答案呢?鬼君扶了扶座椅,面色平淡。

没有理由的……

什么没有理由?你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