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绿色眸光看着我,我不好意思说:姐姐我真是迷糊,小夭你就多担待点!
小夭不说话了,在我的房里翻箱倒柜。
我坐在厅里的小桌旁,开始了头脑搜索。一时想的头疼,腹中也开始空虚,脑门子上出了汗。
小夭肯定别无所获,我想起来了,法卷我根本就没有放在房里!我喊道:小夭,别找了,不在我房里!
那放在哪了,姐姐你快想想!
我记得宫羽心思比我细,这法卷是他收藏着的!
我走进了宫羽的房间,如今当然是小夭住着的,这里面有些脂粉气,我一时怔了怔,宫羽已经离开了我许久了,这些年,我都不知道他的去处……我的鼻子里照旧有些酸意。
我将床底的铁盒拿了出来,抹去了面上一层灰,铁盒锁着,上的是密码锁,我回忆了一下,拨弄一串数字,锁头打开,揭开了盖,里面居然有封信,我放在一边,信下面真的是法卷!
我找到了,小夭!
所谓的法卷是他留给我的簿子,里面有他的注解,那笔记我见了视若珍宝!
小夭急了,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法卷,说:姐姐,风语……大哥哥他还在受苦呢,我们快点赶过去!
我当然知道,收起了心事,和小夭一起跑回去,路途上我见到游行的队伍,年轻的学子们为了和平、安宁而奔走,也为了申讨那些攥紧了胜利果实的军阀!
游行的事情我以前就不懂,我问他,他也没有过多解释,但他愿意拉着我的手腕加入到游行的队伍里……我们在队伍中,或许是目的高尚,齐心协力,我觉得精神上十分满足和振奋,举起了右手高呼,走了一整天也不觉得累!
小夭拉着了我的手飞跑,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离那些游行的学子越来越远了,我在一瞬间觉得,有一天我也会离我对他的追思越来越远!
到了郊外,我看见了娟姐的小院子,我突然醒觉,风语不知道还挨不挨的过去。我用最后的力气跑进了院子里,喘息未定的打开了法卷,飞快翻阅了一遍,选择了定魂咒,默默念起法咒,同时双手结了个法印……
小夭在为风语擦去额头的汗,她的眸子从未这么专注过,她的目光里只有风语!我眼角见了,有些分神,想了想,又继续念咒。
我结成了法印,双手指尖莹莹闪亮,娟姐见了还没有什么表情,那些帮助按住挣扎的风语的男人们眼里净是讶异。
法印成了,金色的徽记出现在风语的额头,我知道这是驱赶出那些附身他身上的冤魂的最好时机,我取出了一个玻璃器皿,嘴里继续念着咒语:呢喃密节喏法喇黾……
这个咒语很是长,我的右手捏了个诀,左手在额间晃动,开启了法眼。我见到了冤魂一丝丝一缕缕的从风语额头的徽记里散发出去,我取了器皿,将开口对着丝丝缕缕的魂魄,将它们装进了器皿。
整个过程耗时漫长,我完成之后,身体晃了晃,最后将器皿封口,在其封口上贴了一道符。
娟姐过来扶着我,说:可以了吧,我扶你去房间里休息?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自己几乎虚脱,面如金纸,浑身乏力。
我听见娟姐说:小夭,看着点儿风语,等我出来,一起将风语带到房里去休息。
小夭目光看着风语,点了点头,说:婶婶,我知道了。
…
风语是何时醒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在娟姐的房中睡了两日,其间不断的做梦,忽而梦见宫羽忽而梦风语。我竟分不清他们谁是谁。而我只是看着宫羽十分舍不得,将风语晾在了一边。
风语的表情很愤怒,他告诉我说:世上没有一种恋人间的感情是要对方为自己牺牲的,可你为了他,居然连命也不要了,你对得起谁?你对得起生养你的爹娘?
我突然有所醒悟:人的身体发肤无一不是受之父母,怎么可以将身体随便让人欺辱或是随意丢弃毫不在乎?
我见了风语表情凝重,问他:你究竟是谁,我怎么觉得你跟我哥似的?
风语无语。
我缓缓从梦里醒来,起身后见了娟姐在床边睡着,我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被子下床,没想到还是惊醒了她。
我抱歉地说:还是不小心打扰你休息了,姐,你可是累了?
娟姐脸上露出一种笑容,我觉得她笑起来没有女子通常的妩媚,她就是那么笑着,不仅打动人,还会给人以温暖……
你想见风语,我带你去。
就是这样的知道我的心意,我觉得娟姐确实聪慧、心思细腻、体贴人心。我有种冲动,我很想知道娟姐究竟姓甚名谁,我觉得叫她娟姐实在是隔了一层关系,若是我们好的似亲姐妹,怎么能用一个代号称呼呢?
娟姐,你……知道怎么渡魂么?
会一点儿,一会儿再说这事,眼下不是好时机。
娟姐既然这么说想必有她的道理,我这个人在很多事情上不是糊涂,而是拿不定主意,于是觉得娟姐很贴心,善解人意。
娟姐和我进了房里,透过一层光晕,我见小夭正守着风语,她那可爱又漂亮的小脸在臂弯处显现。我暗道一声:这小妮子长成了不知道会迷倒多少男人呢,果然是白狐的女儿呢。
我们小心走过去,我见风语正枕着自己的胳膊目光朝着天花板,那眼神很是空洞,听见了我和娟姐的脚步声,他扭头看向了我们。
娟姐将小夭抱了起来,使了个眼神给我和风语,我知道她是带小夭去房间休息,让我和风语可以聊聊。
呃,你还好吗?我回头见娟姐刚从门口不见,仓促问风语。
风语摇头,不说话。
我,今日梦见你了。我这么说话,自己心里一惊,果然我是说话不过脑子。风语这人很是实在,从来不信那些所谓的梦能预示什么,也不信梦能解心头难题。
我既然说了出来了,就不可能收回,于是接着说:梦里的你教训我了,说我不爱惜自个儿,你说的对……
对吗,我可是什么也没有说,你梦里的我真的这么说?
我见他一挑眉,显得英气,不禁有些失神,说:怎么就不是你说的,我……总之梦见的是你!
风语也不反驳,说:你会的法术倒还有几样,今日我能醒来,也靠了你通些法术。
我听着怎么觉得风语又有些说教的意思呢?这话我没有说出来,改作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说:好过你一点儿法术也不会啊。
我和风语就这个事情又辩驳了一会儿,最终,我还是输了,然后气咻咻的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