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面对的一段记忆,被自己尘封的一段记忆,在这时却变得格外清晰!
我回忆起来了,我是被甲鼠欺辱过的!
那一夜,我竟然忘却了被甲鼠欺辱,我竟向他告白!
…
过了几日,几个穿白色制服的人来了,我一见到他们就叹了口气,毕竟我能出一出牢门了,这段日子快把我憋坏了!
白制服亮出了一张纸,说:我们是法警,这是提审你的法庭公文。
我的脑子里嗡嗡响了一阵,我点头表示明白了。
镣铐冰冷,我的脚走在坚硬的地上,只觉得没有知觉还更好受些。
对面的高位置坐着的就是法官吧,他果然一副严肃的样子,这一点和我想象中一样。
公诉人在举证说明我是如何如何的冷血,这一点我也预料到了。
我的辩护律师只说了一件事情,就是警方还在侦办该案,结果可能会出人意料。
法官听取了各方意见后宣布:休庭,改日再开庭!
我被狱警押解走过长长的走廊,一双清亮的眼眸吸引了我的注意。
她是娟姐,她眼中含泪,她双手在抖动。
我竟然对她笑了,我以为看见了她就能见到风语,可是一直到我进了牢房也没有见到他。
有的时候,铁窗口也见不到月光,只是有雨水打进来。
我的心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搁着,只能是胡乱想着往事。
我从甲鼠那里得到的三颗内丹不知道被谁搜走了,我这个时候打算的是出狱后将内丹还给小夭,可我还有出狱的机会吗?
小夭啊,姐姐我真的想你……
小夭那时候真的精灵可爱,她穿着一身藕荷色衣服,那么亲热地叫我姐姐,求我收留她。
我好多次揽她入怀,我瞧见她绿色的眸光,她啃鸡腿的模样,我见她和某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最后,我见到她在惊雷中香消玉殒!
我没有能够救下她!
我泪水横流,哭声越来越响,只得用手捂住嘴,怕哭声惊扰了隔壁犯人的梦。
…
我犯的是杀人罪,涉嫌毁尸灭迹。
我夜夜从噩梦中惊醒,醒来时不见月光,不知道今夕何夕。
我用手指梳理着长发,发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不过,我有多日未曾梳洗后,长发间渐渐滋生了异味。
我每日早晨冷水洁面,在昏暗中清醒过来,面对的又是一个凄清冰冷的牢笼!
可我不会后悔,我终于将甲鼠制裁,他在“迷离之火”中烧成了灰烬!虽是失去肉身而已,他还能继续寻觅肉身转生,我却觉得满足!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我仰望着铁窗,窗口投射进来银辉一片,直到我的脖子渐渐酸软。
飘忽的雾气进入了牢笼里,我仿佛见到了甲鼠,这厮虽是有着俊朗面容,然而灵魂早已堕落!
寒霜,寒霜……
我在梦中是吗,为何听见甲鼠那有些磁性的声音?
我摇了摇头,最近精神耗费的多,睡眠又不好,看来是出现幻听了。
你害得我好苦……
这,这是甲鼠的冤魂在诉苦吗?
我盘腿而坐,双臂渐渐交叉,指尖荧光闪烁,结了个法印,这法印赤金色,在空气里扩张,变幻不定又逐渐成型。
我念起了往生咒,为了甲鼠而施此法,还是第一次。
甲鼠的声音消失了吗,怎么我听不见了?
我睁开了眼,凝神看去毫无痕迹可寻,开启了法眼也未能发现什么魂魄……看来我是精神过度紧张了。
我得去阴间看看,听听阴司的孟婆会怎样说。
这样想着,我就施展了功法,名为“穿越之术”,这个法术甚是难为,普通人即使学会了也去不了阴间,这阴间又是“不可知之地”。而我元神有损,魂魄寄宿在肉身里,只要离身成功,去阴间却是容易。
阴间,在往昔里我只是觉得太过阴暗和寂静,如今心境不同,再来这里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以往这里绝对的阴寒极为容易侵蚀魂魄,回到了尘世就会生病;如今我功法修习得多,终于不再生寒。
阴司,巍峨大厦般矗立在迷雾中,不见其根基,亦不见其“锋芒”,它像是一种幻境里的幻像,世间生灵只有离世后方可见到它,它可不是凭空想象得到的,在去往往生桥之前才可以见到它。
我混在一些幽魂里不现身,竟然见到了孟婆,有些日子未见,她仿佛又变得妖娆了一些。还好逝去的幽魂们只有往生一途,都很顺从的走向往生之路。
你是何等身份,也想去那往生桥?!
我知道这是孟婆的一声娇叱,她很快出现在我面前,说:原来是你,你这是为了什么?
我只得如实说:甲鼠那厮不知……去往了何处呢?
孟婆看来是一个玉骨冰肌的女郎,身着纱衣,脚蹬高跟鞋。她这副模样只是我的想象,每一次,我都见她以不同面目示“人”。
不可说,不能说……孟婆继续说,你也不想想看,这里的规矩是能为了你一个人打破的吗?
我无语凝噎,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你告诉我他去向了何处?
他?你的情人?还是你的兄长?
我见孟婆柳眉皱起,她又开始教训我了……
我不想听,转身就欲回尘世。可是孟婆在我的元神里留下了话语:阴司严格规矩,你切不可违背,不然你将被打回“地狱”,永世不得超度,永世不得轮回!
我轻笑一声,说:我本来就不能轮回!“地狱”,我还没有怕过!
哈哈,哈哈……
孟婆起身离去,丢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我见她背影飘然,也就只好作罢,这次,又只得无功而返。
往生桥上千千万万的幽魂,其中是否有甲鼠?我不得而知。我更想不通孟婆为何不告知我实情。然而,听她提到了“地狱”,莫非有意提醒我,难道甲鼠这厮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