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会失约(1 / 2)

古人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皇帝负手而立:孩子,终于有一天你会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的。

皇帝这句话犹如一道警钟,敲醒了宛若在梦境中的他。

他的父皇是老江湖,亦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儿子的想法?从前的他为了抗拒他的父皇因为政治给他安排的婚事,不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高调宠爱侧室,甚至抛手不理政事,这种小小的、无力的示威,到底是没用的。

从前皇帝也并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哀之事继续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可惜事与愿违,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

阮安歌行礼退下。

这一次娶正妃,新房理所当然是在他的寝宫之中,在返回的路上,只要他一想到自己和江闵月在那座宫殿中发生的一幕幕,他就觉得仿佛有一柄锤子,在重重的、毫不客气的锤击他的心脏。

一声声闷响仿佛徘徊在他的耳畔,令他久久不能正常呼吸。

殿下,咱到了。身边的宫人第三次喊他,他才如梦初醒,回神之后屏退宫人,自己在门口又站了一会,他不断的深呼吸以求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并不确定,自己进去之后,还能不能有退路。

可里头的人似乎并没有安安静静的等待他推门,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里头就传来一句冷冷的喊:夫君,还在门口站着做什么?冷风好吹是吗?

秦若云发话了,他也就不得不硬着头皮进门。

屋内温暖如春,软红千帐,连窗沿、火盆都细致的用了红料涂抹,隆重的样子远非娶江闵月的时候可以比拟。

而秦若云这个时候已经自己揭了红盖头,褪了厚重的婚服,自己坐在镜前一件一件摘头饰。

许是头饰上有些细碎的部分她一个人无力拆开,也有可能是实在受不了阮安歌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沉默和无动于衷,她竟然对着镜子大力拉扯起来,头发就跟不要钱似的大把大把掉落,在猩红的地面上也显得触目惊心。

他明知她是不悦,却一言不发,看了一会,甚至转身要走,秦若云更是一声尖叫:十殿下!您今日若是踏出这个门,臣妾的父亲一定不会让您父皇好过!

阮安歌在那一刻,当真很想喊一句:这里是皇宫,哪怕本皇子想要杀你,瞒着你父兄一年半载也不是问题。

然而他还是没说。

因为就如皇帝交代的那样,宫中秦家眼线不少,他不可能做到毁尸灭迹,不让人发觉。他只好站在原地,回道:本皇子只不过是叫个宫女来帮你卸头饰罢了。

秦若云冷笑:殿下如此有心,不如亲自动手更能表明心意。

她的冷嘲热讽似乎达到了效果,阮安歌的确朝她这边走来,并且当真抬起手为她一一拆除头饰。

她的一头墨发也保护的很好,散下来一缕一缕的,阮安歌瞧着这头发出神,心里不自觉地担心,她会不会还没睡下,还在等自己?自己要怎么办才能去告诉她一声,也许自己今晚来不了了?

秦若云突兀的声音阻止了他的思绪:夫君,既然你帮臣妾拆了头饰,那就让臣妾替你宽衣入、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