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莫名(2 / 2)

他也听见了,他没犹豫,短暂下命令:你们继续调查,我去去就回。

他一个翻身就从江府的某个房顶上跳下去,留下一脸奇怪的手下们。

他们想不通,自己的主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见谁都是一脸铁面无私,今天好不容易送走了个瘟神,他偏偏挑着今天来江府调查,这什么时候调查不可以?挑着今天明显是别有用心啊。

那边,江闵月被梦里的景象吓得不轻,眼角都挂着清泪,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背脊也因为害怕而紧紧的贴着床边,耳朵和眼睛都变得极为敏锐,生怕自己会错过什么危险的东西。

阮安歌动作敏捷,他早就对江闵月的住处踩点过了,此刻就按着自己记忆里头的路线过去。

可一路上马不停蹄,真的到了人家的房门口,他的动作反而慢了下来。

他的心里突然就蹦出了个问题:我来做什么?他思考了很久也没有思考出一个合适且能让自己信服的答案,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在房间里实在忍耐不住的江闵月推开房门,从屋里走了出来。

外头的月色很浅,头顶的月亮弯成了一道小船,一层薄薄的云披在月牙身上,仿佛纱衣一样,月牙旁边还挂着不少星子,一闪一闪的,好像人眨眼似的。

她穿着一身薄且轻滑的蚕衣,远远的看上去还在反射月光,阮安歌却料想不到,她整个人的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夜风从她的身边穿过,她只觉得通身遍体的冷。

她咬着牙,只觉得屋外比屋里要自在轻松。

吹了一会风,她也没察觉身外不远有人在正大光明的看着自己,她还抬起手仿佛承载月光一样,风将她的头发偷偷吹起,在月光下扬起刚好的弧度。

阮安歌不知怎么的,就看入了神。这怎么好似是梦里的画面一样。

他几乎快要冷成冰的心在这个时候融化了一个针尖一样的小角落。

那是全然不同于对待宁菀青的感觉的一种全新的感情,就好像黑夜里的一束光,寒风中的一炬火。

就这样就着月光和夜风,以及夜风之中夹杂的清清冷冷的不知名花香,她竟然舞了起来。

这舞不似梨园里千人相同的舞,也不似皇宫里纸醉金迷的舞,竟是一种发自肺腑,从心底里开始跳的舞。

她一摆腰,一抬手,一低眸,一蹴足,每一步都有些倔强又有些飘然。蚕衣随她的动作恰到好处的摇摆晃动,就连她的发丝也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充满着人的生气。

等她转圈的时候,她才发觉不远处站了个乌鸦。

她不由得被吓了一跳,啊的一声,收敛了刚才的光芒,整个人又回归了平庸。

这一收敛,阮安歌就如梦初醒了,他定了定心神,朝她走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口就是一句:跳的跟个傻子一样。

他要有点自知之明,这个时候就该在心里自己骂自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可他并没有。

江闵月的心倒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跳的欢快,也没觉得他这是在嘲讽自己,只觉得脸烫的吓人。

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回答显得低级拙劣:来随便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