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不来脉搏,但是听杨大夫说,她的脉搏已经稳定了很多,相比与之前,醒不过来的可能降低了一大截。
这样的喂药来来回回持续了四次,杨大夫终于喊停。
而与宁菀青不同,曲司枫的身体状况一直都不是那么好,除了第一次吐血之后,他就再没有什么反应,所有的药、水、粥居然都是有进无出。
然而,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三天后,就在大家接近弹尽粮绝,准备要转移阵地的时候,曲司枫竟然醒了!
他就像是睡了个天昏地暗,一醒来整个人包括眼皮子都是酸痛沉重不已。费劲的转动眼珠,映入眼帘的全是些破败的屋梁稻草,没一处是和自己记忆里一样的。
宁菀青?想到这个名字,他忽然清醒了大半,宁菀青人呢!?
江闵月他们的细心照顾使得他就算是刚醒来,也并没有口干舌燥,反而能勉强说话。
人呢?有人吗?皓云?
皓云比他早醒两日,其余受伤昏迷的也大多醒来了,所幸并无侍卫一睡不醒。
主子!皓云虽然受的伤不轻,但到底是练家子,现在醒了,身体也几乎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这么一喊倒是精神气十足。
宁菀青呢?他们一直以名字相称,现在他才发现,竟然没有更亲近的称呼可以喊。
皓云顿了顿:夫人还在休养,现在还没醒,主子您等一会,属下去喊大夫来!
等等!皓云,我有事要和你单独说。曲司枫生怕自己一口气接不上来,就这么去了,可他心里还是有放不下的心结,不了结恐怕死也不能瞑目。
先前我、我骗庆安王说羊皮卷已被我烧毁,其实,其实不然,他说一句话就要停顿半天:羊皮卷被我存在杭州西子亭,具体在什么地方,到了你便明了,此事万万不可以说与他人,不然恐遭来杀人之祸。
说完,他重重的咳嗽几声,又是几滩淤血,但咳完他却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还有,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千万要替我保宁菀青周全。他躺的端正,停顿了一会,才说:最后,关于你的身世
忽然,房门就被人推开,是刚巧来换药的江闵月,她见曲司枫醒来,喜悦不已:曲大人,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不舒服?杨大夫!杨大夫!这边又有个醒的!
她都还没有得到曲司枫的答复呢,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喊人。
接下来,有更多的人涌入房间,曲司枫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任杨大夫给自己诊脉:你感觉呼吸如何?
顺畅。
有没有头晕?
尚未觉得。
他反复问了好几个问题,最后点点头:这两日还要好生休息,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伤口深可见骨,加上失血太过,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不过
杨大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成口,只是叮嘱:你最好静心休养。
他点点头,问:我可以见我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