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转头去给阮安歌行礼,阮安歌却不理会,他直接负手走到众人面前,面带厉色:坊主呢?
奴在。她不是头一次见九皇子,却是头一次感受到如此皇室威严。
他冷笑一声:本皇子来时翻了卷册,这不是你们宫音坊第一次出事了,这次若不解决,必然还是会有下一次。
这、这也不是奴能控制的事情啊!流音的好友脸色大变,她马上就要跳出宫音坊,找到一个好归宿,可临走前,怎么好端端就碰上了这种事啊!
偏生阮安歌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开口道:本皇子知道,你马上就要嫁到江南去了,是吧?
九皇子,这她一脸焦急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若是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本皇子或许会考虑考虑,去江南吃你一杯喜酒。阮安歌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天生的威胁味道,说的内容明明是在商量的,可实际上别人听了却只感受到那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奴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手下这群姑娘总有一个知道的吧?阮安歌将眼神转到一旁:昨夜是谁给他弹曲子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开口的,阮安歌挑眉勾唇冷笑:怎么着?没人承认?还是说他来了没人接待?不应该吧?
现场沉默了好一会,坊主才好似下定决心一样,她定定的看着曲司枫:昨夜招呼贵公子的,是奴。
不仅是曲陶二人,连坐在屏风后的宁菀青也觉得震惊。
你?
她不是说昨夜不在宫音坊吗?
九皇子再把眼神转向她:是你吗?你可不要为了包庇什么人牺牲自己的前程啊。
阮安歌反复提醒她不要毁了她自己的未来,可她还是咬牙说:奴没有说谎,昨夜的确是奴接待的贵公子,贵公子昨夜喝得酩酊大醉,奴安排他到一处房里休息,随后就离开坊里了,谁料到会出这种事情。
这个思路的确属于合理范畴,九皇子问:离开之后你去了哪里?
去了张良人的暂住的府里,府上的人都可以为奴作证。
张良人便是坊主之后要嫁的那一位江南富商,他再问:走之前,你有没有把他托给什么人照看?
有。
她指了一位宫音坊的清倌儿,九皇子问:你们坊主走之后你有没有查看情况?
她摇头:奴以为那位公子在里头修整,便没有进去打扰,直到早晨我托人去送早点的时候才发现,那位公子居然、居然
陶星珍不了解内勤,只是实话实说:殿下,仵作检查出来,督查府的公子已经死了不到六个时辰。
这么说,你还是逃不开嫌疑。他冷冷的看着坊主,因为现在没有人能够证明,在她离开之前,督查府上的公子还活着。
来人,带回审刑院!好好审查!他干脆的下令:至于宫音坊,在未定案之前所有人一律不得进入!陶大人,这里就由你来负责彻底的调查,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