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静太阳穴一阵阵跳动的疼,牵连着五脏六腑。全身上下的每一条血管,都在随着心脏的起伏而疼痛。
我有点难受,你去叫医生。
林晚静叫大夫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周忱耳中,他慌忙赶了过去,怎么了,哪里难受?
周忱来的匆匆,正准备小憩的他忽然听到曲副官说林晚静请了医生,以为她又发烧了。情急之下赶来,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几颗纽扣甚至扣错了。
他伸手,径直将林晚静揽入怀中,没事吧?
我有点难受。林晚静靠在他肩上,低低道,早知道不该大晚上往出跑,本来昨晚睡不着想找你说话,可是我又叫不醒你。
是吗?可能我睡得太沉了。你以后要是睡不着,不要乱跑了。
医生很快赶到,经过一番检查,说林晚静可能是精神压力过大,所以才导致心口痛。他给林晚静开了药,又跟周忱低语了几句,方才离开。
医生跟你说什么了。
周忱背对着林晚静,林晚静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就是说让我不要打扰你,让你好好休息。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好好休息,不要乱想。
说罢,周忱转身离去,林晚静正想留住他,却被他带着些冰冷的背影打消这个想法。
她垂眸,盯着被褥上戏水鸳鸯的图案,小苏,你去叫二少奶奶过来。
不过一刻钟,谢泠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怎么了?你好点了吧。
小苏给谢泠搬了个凳子,谢泠却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紧紧攥住林晚静的手,晚静,你可真的吓死我了。
林晚静知道谢泠指的是那晚的事情,于是对小苏道,你去给二少奶奶弄点千层奶卷。
是。
看着小苏离开,林晚静才正面回答谢泠,我知道我错了,现在想起来,我真的也是一身冷汗。
我可能是疯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
如果那天晚上她踏入了清园,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从前的旧事加上半夜相见,板上钉钉的私相授受。
这样做,毁了叶立,也毁了她。更毁了林家,毁了周叶两家的关系。
你和叶立并非不能再见,只是你要注意分寸。你活的一向比我清楚,所以晚静,你不能犯糊涂。
谢泠紧紧攥着林晚静的手,攥得林晚静手掌一阵生疼,疼痛让她清醒。她望着谢泠有些关心生乱的面庞,坚定道,
我不会犯糊涂的。
她不会犯糊涂的。她和叶立又已经是不可能,明知再坚持必然几败俱伤,何不趁着大好时机,将一切放下。
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忱对她又这样的好,她为什么不能放下一切,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两个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多少人羡慕她的生活啊,她已经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无法得到的,就不该再贪心。
越大,越痛苦。何不如,放下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