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指着周容,我要去告诉妈,看她不揭了你的皮。
哎呀,哥,开个玩笑。
一听说要被告状到陈夫人那里,周容慌了,这要是让二姨知道了,她不就死定了。
周容和陈寒二人又闹了起来,尹慕在一旁捂着嘴咯咯之笑。叶秋瞑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好在周忱精神也不太好,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周忱揉着惺忪睡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摇着头,无奈道,罢了,我还是回家吧。你们这太吵了,等你们消停了,我再回来。
走吧走吧。沈夫人晚上在金池酒店办了舞会,你这会回去睡一会,晚上也好打足了精神看戏。
尹慕轻描淡写,随随便便一句便将她来固安的目的说出。
尹三小姐尹慕可是尹家未来的继承人,尹家虽然在平陵之变后江河日下。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更何况如今还有叶立、陈寒等人替她助阵。她总不会落了下风去。
周忱点头,三姐行事,我自然放心。那我就先回去了。
昨晚林晚静发了一晚上的高烧,人都烧迷糊了,嘴里不住的喊着胡话。他和谢泠守了她一晚上,直到天亮了,林晚静退烧了他们才放下心来。
周忱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但是也架不住一夜提心吊胆,现下的确有些困的睁不开眼了。
回了家,明园里十分安静。周忱向来不喜欢喧嚣,他不和其他的公子爷一样,每天提鸟遛狗,花天酒地。
他喜欢安静,不喜欢别人打扰自己。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喧嚣,像是坐在梨园之中看戏一样。看着别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与自己无关,自己也只是看看。
他常听几位姨母说自己的母亲当年多么的闹腾,他再想想自己,总觉得自己和母亲不像。
他谁都不像。
屋中点了安神香,缕缕烟气弥漫开来,一片温馨而祥和。西洋床上,林晚静睡得正香。
周忱走近了些,大手轻轻覆上了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之后,又替她掖好被角,然后才转身离开。
桌上放了几份报纸,周忱历来有早起读报纸的习惯,今日有事耽搁了,还没来得及看。
曲副官煮了咖啡,周忱一手咖啡一手报纸,目光在报纸上不住游走。忽然,他的目光在一条新闻上停了下来。
天才少女画家赵清乐小姐艺术展将于本月十五日在金池酒店召开。
报纸上还有一副配图,图上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纯少女,一袭固安女子大学的校服,正全神贯注绘画,黛眉微颦,目光坚毅且肯定。
周忱的目光在那副照片上停留许久,半晌,林晚静的咳嗽声才将他的思绪从爪哇国中拉回来。
阿泠。
周忱放下报纸,你醒了,二弟把谢泠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