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佛系混子(2 / 2)

“阿沅,不是这样的。”高玉泽心揪着。“你冷静些。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怎么可能是为了谋骗你才对你好?”

“那我可多谢您厚爱了。”凉长长信他个大头鬼。他就演,作死的演!“也是我蠢,连带着害了周哲礼。”

周哲礼何其无辜!是个真真正正想为百姓办事的人,还有一身为天下谋太平的梦。她愧疚就愧疚在自己被人耍了,不知还害了别人丢了官。

“哲礼兄怎么得罪你了?值得你这样针对他?怎么?状元郎担忧您被能盖您一头的榜眼压过去不成?”想到周哲礼,凉长长更是觉得高玉泽这人可恨!这事情把周哲礼推到了风尖尖上去了,若说皇上真的下了心去弄周哲礼,把他砍了给高玉琪来填命也不是不可以。

高玉泽听懂了,阿沅如此生气就是为了周哲礼!

阿沅为周哲礼同他置气了,那人玉面上的愤怒和厌恶刺痛了他的神经。阿沅眼睛不再有笑意,只是失望的看着他,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未曾这样吵过架,如今独独却为了一个周哲礼!

“为何针对周哲礼?因为你们曾独独共度两个春节!因为他唤你子玉!因为你从来不愿意告诉我,却允了他!还因为我心悦于你,我放不下,所以我嫉妒他!”高玉泽也不再憋着,双目赤红低声吼了出来。总是牵肠挂肚不曾放下,一直占据他心神的就是面前这个人啊!

“啪!”凉长长猛的给了一巴掌,太过用力,放下来的手火辣辣的,还微微发抖。

高玉泽的脸被他打偏了过去。高玉泽手捂着被打的那一面脸,空气死静。

窗外秋风扫落叶,华沙沙的声音作响,平日微不可闻的声音,今日却在两个人耳朵边循环着。

高玉泽半晌都毫无声息,凉长长不由有些迟疑,难道她下手太重了凉长长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她一般不打人的,但刚刚真的到了她忍耐的极限。

这货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吗?怎么还没有放下?还是说这,又是借着感情的另一番利用?

“阿沅……”高玉泽声音沙哑,缓缓转过来看他,有些茫然,有些不敢置信。他洁白的脸上有个红色巴掌印子,马上肿了起来,有些可怖也有些可怜。

这是凉长长不曾见过的样子,她是打人的罪魁祸首,一时间怒气竟然消散了大半,那股打完人之后的不好意思和恐惧心理浮了上来。

啊,这人做什么楚楚可怜的样子啊?简直就是个男狐狸精!

她生气,半成是因为自己间接害了周哲礼,半成是因为自己被骗了。

“我疼。”高玉泽轻声说。

关我什么事?我还手疼呢!一个男人怎么娘们儿唧唧的?凉长长心里吐槽,但还是减弱了气势,不再看他,一屁股坐下来喝起了闷酒。

“你心疼周哲礼,那我呢?什么时候心疼我?”高玉泽也坐下,他的视线就随着他。

“……”什么脑子?!什么思路?!“咦……我不断袖。”

这句话她还要说多少遍?

“不许因为周哲礼跟我置气。”高玉泽顶着半边馒头脸,想喝酒,却在送酒的时候扯到了,嘶的一声。

“……”妈的,简直没法沟通了。他这话听的她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不是在跟你置气,是你干事儿真的不地道。你借我的手坑了周哲礼你还有理了?”

“那只能证明他对你的心思真的不纯正。”高玉泽目光凌厉,恶狠狠的说。

“你怎么回事儿?人家那是信任我!是我说的有用!不对,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凉长长真的是要气疯了,每每要发作的时候都被带歪了。“算了,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会伤心的人。”

“我怎的不会伤心了?我这一颗心也是肉长的,阿沅。”高玉泽很不服气,他要是不会伤心,他会做这么多事情吗?他至于看那个周哲礼不顺眼吗?

“高玉泽,我不曾害过你,我也不曾提防你。我把你当朋友来看待你却算计我,这种感觉说难听点,差不多就是一腔热情喂了狗的吧。”凉长长平静许多了,确实是无法原谅。

“我觉得日后保持距离吧,以后我们私下就不要再见面了,我府上当不得您的光临。咱们现实一点,最多就是同窗背景了,朋友么,我配不上您的七窍玲珑心。”高玉泽和他们家的故事她没兴趣知道,她算是怕了他了,敢布这个局,那起码连圣上的反应都揣摩清楚了。趁早断交!

“嗯?”高玉泽眯了眯眸子,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阿沅说什么?”

妈的,她怂,有点毛骨悚然内味儿了。输人不能输气势!“我说,绝交吧。”

高玉泽觉得气血顿时往脑门上冲,死盯着他不说话。他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好好撤回。

“真的,何必闹到一点体面都没有了呢?”

阿沅好样的,真的好样的,现在还为着周哲礼和他闹绝交了?高玉泽要被气笑了。

凉长长:???

“阿沅,我不同意。你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绝交的事情不要再提。”高玉泽眸光幽幽地看着虚张声势的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摩挲着。

“……”如果高玉泽一开始跟她正面刚的话,她还可能半点示弱都无的怼回去。这高玉泽是圣人吗?被她打了还好声好气,最多就是委屈了点。那口气下来了,高玉泽再一威胁,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算了,没法说了。我回去了,我说绝交就绝交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说完,她起身就准备往外头走。

高玉泽怎么可能允许,抬手就要擒住她。

凉长长第一反应就是躲开了,然后就明白了:打架?打就打!

她比高玉泽弱鸡,身子也比以前差,但她现在是驸马,高玉泽不敢对她怎么样。她可以打的狠一些,刁钻一些。

想到此处就开始加快腿脚,顺带保持些距离,以防高玉泽点穴。她不能恋战,要快,不然体力支不住。

高玉泽无奈接招。“阿沅啊阿沅,这招招想我断子绝孙啊?!踢坏了你负责任么?”

“放什么厥词!”气死了气死了!她是认真打架的!为什么明明本来很严肃的气氛被高玉泽一些话就变得无比的搞笑和不正经。

多打了几手仍然是没什么进展,她却大口喘起了气,她体力不支了。

高玉泽见状也敛了笑容,不能让阿沅再费力气了。于是默默收了手,装作被踢了一脚,束手就擒。挨了一脚,高玉泽夸张的龇牙咧嘴,直哎哟哎哟叫唤。

凉长长给了他脑门一个钢镚,真的,她能被气出心脏病。“不许叫。”

“好的。”高玉泽委屈巴巴的。“我……一片丹心呐阿沅。”

“别嬉皮笑脸的,我讨厌这样。我也没求多的,我想不当傻子、不害人,好好过日子,仅此而已,成么?”凉长长叹气,这个人软硬不吃的,如他所说,想要的都会努力要。看着和气,实则霸道。

“我有妻子,公主也快要临盆了,只想守着她们而已。”

就这么一句话,瞬间堵得高玉泽再说不出话来。

他如何不知道?如何不知道龙阳之情有违天理?如何不知道家有妻儿不该有如此感情?可是他们比彼此的妻儿还要先到啊,论命论分都够的,只是差了个性别而已。

见他闷着不做声,白了脸色。凉长长趁胜追击:“我不想伤害她们。你也有小宝宝了,何必呢?泥人也有三分血性,老是为这些事情纠缠来纠缠去就没意思了。”

高玉泽脸上血色尽褪。“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没用。交好要两个人同意,我不愿意和你有牵扯了,我自己同意就可以了。”对这哥们就是要想山风扫落叶一样果决,不然他这春风一吹又生了,她也很累。

“阿沅,别逼我。”高玉泽喃喃。

“是我求你放过我!你醒醒!”凉长长擒的有些累了,真的算了,也不想多说,回去以后就躲起来,没事绝不碰头。

“阿沅,我承诺你继续过你自己的日子,但今天一定要把心结摊开了。”阿沅拒绝了他几次,他都能默默的守好,这次也可以。“你欠我一个要求,我要你不许不理我。”

“……”这谁家的傻孩子?“我们绝交了我就不差你什么了,你的,明白?”

“阿沅,真不肯?”

“是,我要走了,从前那些什么护我,我欠你一个要求都作罢了吧。两平,互不相欠。”她倒是想有的干净潇洒,可现实很残酷。她其实是打不赢高玉泽的,没走到门口就能被提溜回来。

“那阿沅,你恨我吧……”高玉泽瞬间化被动为主动,从被钳制的变成了钳制人的。也不废话,熟悉的配方,把人穴道给点了,也点了哑穴。

高玉泽看着她的神情痛苦而又坚决,身上一股阴郁的气质飘然出来。他不装了,他只想拉阿沅一起下地狱。修长的手指抚着正死瞪着他的人的眼睛,“阿沅,不要这样看我。我难过。”

“!”她鲁莽了。今日不该气不过就过来对质,该找了护卫一起才是。同他来的小子也一并被打发出去了,现在离吃午饭还有两个多小时,小子们不敢进来打搅的。这狗比想要干什么!

“阿沅,我只想待你好。我没伤周哲礼性命,他这一去漠州,要是能闯出来,也是不得了的。说不定要比在朝中当被波浪推着的浮草要好,我这是给了他机会呢……让他别浪费时间,早点去走另外一条道。”

凉长长翻了个大白眼,诡辩!

“明明你跟我才要好,为何老是护着周哲礼呢?”高玉泽又抚向她的唇,很温软。

“我太生气了,你半点不听我说。高玉镇和高玉琪连起伙来欺负我,现在更是要我性命了,阿沅,我不得不反击啊……”

哼,反正现在高玉泽渔翁得利,众人虽然唾骂高玉镇,惋惜高玉琪,可高玉琪早就魂归西天了,高玉镇也是在唾骂中死去。外人只会同情他高玉泽被拖累了。高家虽然犯了罪,可已经折了人家两个儿子,当家夫人都被气去了,高太师和高玉泽只有被弥补的份,圣上再怎么也不会再讲罪了。

圣上的歉意,正是高玉泽想要的。

“从小我就被娇养,两个哥哥啊一个大我十岁,一个大我八岁。告诉我他们是后盾,遇到不顺心的打死了就是。看着宠,实则是捧杀。大人看不出来,只觉得我性乖张,总是温声教我,所以我才有了一张温和的面皮,可性子已经这样了,平日盖一盖就算了。”

“阿沅,我本来不想的,可是你不乖,我也生气了,你只能听我的。”高玉泽附上唇去,他就这么贴着他,没有舌吻,就这么附上去。

“总觉得该放下,可又反复放不下,阿沅,我也难过啊。我不挣扎了,你来陪我吧。”

凉长长直愣愣地看着高玉泽,只能在高玉泽的眼底看到无尽的痛楚,还有化不开的执着,高玉泽不似在说假话,他真的要拉她一起进入黑暗之中。

高玉泽来解她的衣服,凉长长双眼求饶,她求他停手。高玉泽这样她害怕!高玉泽眼里有化不开的黑和阴霾,无不在显示高玉泽打算和她强行发生关系。

这是委婉的说法,真正的直白就是那两个字。

在高玉泽要解开她中衣右衽的时候,凉长长绷不住落泪了。她……害怕了。

“阿沅,哭什么呢?别哭……会快乐的。”停下了解衣服的手,一把把人抱起往床铺去。“天冷,不能把你冻着了。”

把她轻轻放床上,没有犹豫的解开了她的中衣。凉长长真的崩溃了,泪哗啦哗啦的流,真个人都快要哭岔气。

高玉泽留了他裤子,用被子盖着。随即把自己脱得精光,和他坦诚相见,特别满足的把人往怀里带。

“阿沅,我们一起埋在沼泽里吧。我不想纠结了,我要的,一定要得到。”高玉泽叹气,不是没试过放下,压抑的结果只是更汹涌。今天阿沅说完绝交,他就只有不想再纠结的心情了,他要,那就一定要。

‘公主,你老公有危险,呜呜呜,带娃来救我!!!’

‘高玉泽,你个无耻狗贼!’

‘谁能救救我!’

凉长长内心在发抖,她害怕节操和马甲一起掉了。

高玉泽很烫,凉长长身体很凉,高玉泽报到人的时候就舒服的喟叹了。

“阿沅……我来帮你。”高玉泽手伸进去,突然发现不对了。他手下一片平坦,小阿沅同学在他手前头!!!

“阿沅!”阿沅是个女子!高玉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仔细探了探,确实是女子无疑!

凉长长哭到抽抽:老子的马甲!!!

“阿沅,你骗的我好苦啊……”原来是个女娇娥!“别哭了,乖。”

狗贼,放开老子!!!

“坏阿沅,骗我要付出代价的。”凉长长只听见高玉泽无奈叹气,又刮了刮她鼻梁。

然后高玉泽整个人都覆到她身上来了。“傻瓜,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凉长长真的哭得很难过,绝对不是那种美人清泪,而是鼻涕眼泪齐飞,还没法抹的那种。

高玉泽勾了手帕太给她擦了去,虽然很快又哭湿了,但高玉泽不在意。

“这喉结……看来你吃了药。你那药毁身子是不是,所以你才越发虚弱。”

“那我更不能放过你了阿沅,我们一起吧。”高玉泽声音柔柔的,把他全部的柔情都放出来了,还夹杂着盖不住的喜意,他不用担心禁忌之恋了。

她就像个僵尸,就这样动也不能动,喊也不能喊。也许是她太僵硬,根本没法办事情,高玉泽又在不知名的穴道上轻点两下。这下身体软下来了,可却自然没有力气动。

高玉泽从来不介意如何去做事,只要可以完成他就去做!

高玉泽不顾一切,坚持在她坟头蹦迪了。一具无法回应的‘尸体’他都能下手,真的是狗逼中的战斗机。

很痛,没法喊出来。高玉泽一脸惊喜的样子让凉长长想杀人。“阿沅,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凉长长被累到了,有种事后的死心,她闭上眼睛不想理高玉泽。事情都办完了,穴位还没解,她真的是无语了。

不过如果被解了,她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溜号。高玉泽贼着呢,自然没解,只是给她解了哑穴。

凉长长一声不吭。她木了。说好听开导自己就是露水情缘,说难听点就是被强了。

高玉泽如何哄她都不愿意理。

外头小厮这会子凑到门口问要不要布膳,凉长长倒是想喊,但是她没那个胆子,真捅破了,欺君之罪直接杀过来,再有就是公主知道了,娃子也要生了,这气到动了胎气怎么办。

高玉泽说不用,他俩公事尚未谈完。

凉长长虽然不想,还是不得不让小子回去向公主禀报晚些回去。她声音哑的窒息,极其像完事抽了事后烟的沙哑,凉长长自己都被自己嗓音惊到。

高玉泽又惊又喜,让他们滚出书房院子,无吩咐不得进来。又转过来接着哄人。

凉长长不理,只继续闭着眼睛。她思绪乱着呢,暂时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想矫情一会,默默舔伤口。

高玉泽也算知趣,没硬要说话,只也无声搂着怀里人想想接下来该如何。

同床共枕,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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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掉马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