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总之,诺斯达少爷说在西南的塔楼顶等您,而且会一直等下去!”
侍卫长无语地看着这名随从快速消失的背影,再品品他刚刚说的话,更加头疼了。
犹豫片刻,还是向西南方的塔楼快步走去。
西南塔楼的顶部平台此时没有一名侍卫,棕发的青年斜倚在垛口边,嘴里叼着一朵玫瑰,带着忧郁的眼神俯瞰大地。
海泽尔一上来就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眼睛要瞎了。
“诺斯达少爷,您该准备去大殿了。”她忍着转身就走的冲动,尽量放平语调说道,“公爵夫人也在等您。”
听到她的话,这位忧郁小生终于按下了自己的播放键,开始他夸张的表演。
“啊——我亲爱的海泽尔,美丽的红玫瑰。你的声音如同美酒让我沉醉,你的眼神如同火焰点燃我的心房。”诺斯达拿着那朵玫瑰转了好几圈,才迈着不知名的舞步走到她面前,“你这个可恶又甜美的偷心贼,既然带走了我的心,就不要留下这副躯壳独自寂寞。”
海泽尔:…………
海泽尔:呕!!
来之前,她想象过也许会有危险,可万万没想到会达到如此地步。
光是控制住自己不出拳都是极限了。
她专业的微笑已经维持不住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比海曼还恶心的男人?!!
海泽尔深吸一口气,拍开那朵快触到她鼻尖的玫瑰,冷冷道:“话我已经带到。公主殿下一会儿问起我也会如实回答。”
说完,一刻都不想停留地转身就走。
“你真的就这么绝情,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海泽尔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不能打,不能打,打了就死了”后,转身说道:“请您不要再……”
她刚要吐出的语句消失,瞳孔骤缩。
站在她对面的诺斯达正用右手举着一把魔导枪,对她微微一笑。
包扎用的绷带散落在脚边,一枚显眼的红宝石戒指正戴在他的右手上。
海泽尔:“真正的诺斯达少爷呢?”
“诺斯达”眯起眼,嘴角勾出一个残忍的笑:“放心,现在应当还有气。不过之后就要看他身边的人擅不擅长玩捉迷藏了。”
海泽尔的眼睛动了动:“能从魔界出来的……你是欧奇登斯还是诺鲁斯?”
“你居然……原来如此,吾等四柱的名号已经传到这么远的地方了。”男人笑得更灿烂了,难得有耐心地答道,“欧奇登斯。我可不想跟诺鲁斯那个蠢货混为一谈。”
海泽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人应该是在真正的诺斯达伤到手臂后才替代的,也就是昨天晚上的事。
他还不知道海曼的事。
“欧奇登斯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不是吗?”海泽尔有些忌惮那把魔导枪,决定采用拖延。
欧奇登斯哈哈大笑:“真遗憾,您刚刚残忍地拒绝了我,我现在也只能拒绝你了。”
他的双眼几乎眯成一条线:“再见了,海泽尔侍卫长。”
砰——!
一颗子弹正中海泽尔的眉心。
身体无力地倒下,发出极大的声音。
欧奇登斯鄙夷的看着这具新鲜的尸体,手里把玩着魔导枪,语气带着高手特有的遗憾:“真可惜,你要是不多管闲事炫耀你的力气,我也不会发现,然后杀了你。”
在他的情报中,帝国中的最大威胁是那位精灵魔导师。
至于凯洛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的身体可真难得,我一定会把你变成最完美的傀儡。”欧奇登斯一步步走近他的战利品,语气很是嘚瑟。
啪——咕噜噜……
欧奇登斯停住脚步,顺着那颗小石子的滚动方向看去。
今天又没风,石头怎么会自己动?
视线转回,他看到那本该是“尸体”的海泽尔全身都开始抽搐。
“真是旺盛的生命力。”欧奇登斯再次举起枪,在她的胸口连开三发,“拥有过于强大的生命力可是很痛苦的。”
可他没想到,半跪着抽搐的海泽尔停下动作。她的头直直往后仰,可上半身变成跪坐的样子。
欧奇登斯还没松一口气,一阵劲风从右边掠过。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消失的右臂,以及……
那条横在身边的,被鳞片覆盖的,不似人类的巨大手臂。
暗红的血顺着鼻翼流到嘴角,另一只还处于正常状态的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弹孔。
海泽尔原本黑珍珠般的眼瞳变成红色的竖瞳。
欧奇登斯与她对上眼,被那鲜红的颜色吓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