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那个右手打着夹板的男人。”海曼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海泽尔也就跟着他的描述搜寻目标。
花园里除去仆人后就不是很多了,更何况还是个自带夹板的男人。海泽尔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
那是位高大英俊的青年,棕色的中长发被束到脑后,眼睛是和艾丽米特一般的金色。
就算是手臂被绷带挂在脖子上,也没能让他减弱太多魅力。这从环绕在他身边的女性就能看出。
“他有什么问题?”
海泽尔盯了青年半天,除了笑得有些轻浮外,倒是没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
凯洛特站在海曼身后,插嘴道:“那就是艾丽米特的表哥,诺斯达少爷。”
“是他啊……”海泽尔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转头对海曼说,“你不是已经跟我说过了?”
海曼的脸色十分凝重,这让另外两人都有些紧张。
只见他张开五指盖住自己的脸,从指缝看人,说出的话也是夸张的咏叹调:“啊——我可以感受到,他周身那不同寻常的阿特姆,是与我相似的味道,充斥的来自阿伯格朗德的斯汀科安……”
凯洛特看着海曼中二的表演,深觉他又犯病了:“你在说什么啊……”
同时,诺斯达不知说了什么,围着他的小姐姐们纷纷举起羽毛扇遮住脸,娇笑着离开。
青年看上去也准备离开。可当他路过一名女仆时,看似不经意地摸了一下对方的腰。
海泽尔眼神很好,顿时冷笑出声:“哦,与你相同的味道,是色狼的气息吧?”
海曼:??!
海曼也不摆pose了,低声辩解道:“不不不!我是想说他不像人……”
那边,诺斯达少爷开始对女仆动手动脚。
海泽尔的手放到了剑柄上,黑脸微笑:“呵呵,确实不是人,是个变态老流氓呢……”
海曼:都说了不是这个意思了!!
还好赶在海泽尔抽出长剑前,公爵夫人及时跑来拉走了自己的儿子。
再晚一步,这位诺斯达少爷得到的就不只是一顿臭骂了。
看完一场闹剧,海泽尔阴沉着脸站起身。
她对着那对母子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简直太不像话了!我要去跟女仆长好好说说这件事!”
说完,不等二人做出反应,就一甩披风转身离去。
凯洛特目送她的背影远去才转身看向海曼:“所以,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经过诺斯达那一系列的骚操作,海曼也不太确定自己那转瞬即逝的感觉了。
因为这种智障行为,就很符合诺斯达少爷的人设。
心中的怀疑散去不少,他对凯洛特摆摆手:“没什么,大概是我弄错了……”
那名被调戏的女仆被公爵夫人当众臭骂了一顿,还派自己的随从把她带到刑房那里,好好惩罚这个不知廉耻的下仆。
小女仆的年纪不大,遇到这种事后简直又惊又怕。一边抽抽搭搭地哭,一边被推嚷着往前走。
公爵夫人的随从带着她走到半道时,却被一名红发的侍卫拦下来。
随从傲慢地仰起头:“我是奉瓦杰特伯公爵夫人的命令,将这个妄图勾引诺斯达少爷的家伙送到行刑室。”
“你可没这个资格做决定。”海泽尔冷笑着挡住他的去路,“你踏着的土地属于公主殿下,这是也我们城堡的女仆。什么时候轮到公爵夫人在这里发号施令了?”
随从狐假虎威惯了,一番扯皮也没能让海泽尔让开路,顿时怒火中烧。
他抽出自己武器,向这位年轻侍卫的手臂砍去。
海泽尔甚至没有躲,顺手抓住剑刃,稍稍用力,随从的剑就断了。
随从手里拿着柄断剑张大着嘴,眼睁睁看她将折断的那部分剑刃掰碎再掰碎,最后变成一地的铁片。
那“叮铃咣啷”的脆响终于唤回他的神智,屁滚尿流地往回跑。
“哼!”海泽尔对那随从逃走的方向比出一个不雅的手势,然后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小女仆,“我带你去女仆长那里说明。”
另一边,随从跌跌撞撞地跑回公爵夫人的房间,向她汇报了这件事。
“这简直太荒谬了!”公爵夫人原以为是件小事,没想到会被直接打脸。
她气愤地拿着扇子直扇风:“我一定要告诉艾丽米特,看看她手底下都养了些什么人?!”
诺斯达倒是对那柄断剑更感兴趣,询问那个随从:“真的是徒手掰开的?力气这么大?”
随从哆哆嗦嗦地形容了一下另外一半剑刃的惨状。
公爵夫人惊呼:“这个野蛮人!艾丽米特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担任侍卫长!”
“这种事就不要麻烦艾丽妹妹了。”诺斯达安抚自己母亲,“以我们的身份,最好不要太出风头。”
公爵夫人这时也冷静了些,可心里还有些气。
扭过头不再吭声。
诺斯达弹了弹手中的断剑,饶有兴趣地笑了。
这座城堡里的人可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