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之国守,武藤家家督,早上醒来时照常感到很慌。
不慌才不正常,试问同时把四个宇智波忍者和四个千手忍者放在你卧室里,你能不慌吗?
尤其这八个忍者中还有三个分别叫做千手柱间、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
幸好扉间没来,不然场面更热闹。
“他醒了吗?”这是泉奈的声音。
“醒了吧,你看他的眼皮在颤抖。”这是柱间的回答。
“我弟弟在问我!没问你!”这是炸毛的斑。
要不,就一睡不起吧。
“现在的忍者真不讲礼数。”
“殿下即便睡熟了也会被他们吵醒。”
“切。”
这是虎丸和迦南。
我冷静地睁开了眼,确认了一下自己没少胳膊没少腿,确认了一下我偷藏的小钱箱还完好,然后照常洗漱。
镜子里的那个人真丑啊,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晨议依然没有忍者的席位。离我最近的都是什么人?“下五垣之虎”坂原知宣,“长贺白鬼”佐佐木雪鹤,“夜叉太郎”石田孝高,“三才宰相”山县寿之。他们既是老爹南征北战的班底,也是他留下辅佐继承人的人选之女是我长兄彰盛的妻子,现在出家为尼,法号“荣贞院”;迦南本是我次兄的小姓,在兄长死后“转交”给我;佐佐木、石田、山县……这些重臣与我仅仅是点头之交。
这世上有无数人为他们传颂名号,用鲜血与白骨堆积出来的名号。
我武藤彰成,又算什么呢。
我很弱,我手里无权、无地,更无人。
做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明治维新大政奉还之前的天皇是什么处境,降低十个档次之后就是我的处境。而且不管哪个世界的天皇,他们总有大腿可抱(不管他愿不愿意),在大腿的庇护下多半不会像我这样,一个月内遭遇七次刺杀。
一切的契机是一个月前的元服礼,然后所有高级家臣才正式向我效忠,我才获得了很多名义上的权利,从被拘禁变成被软禁,点名雇佣来了千手柱间。因为在那个冗长仪式结束后,我真正成为了火之国大名。
我能不能在这个位置上活下来、我如何在这个位置上活下来——家老们,还有其他家臣都在遥遥看着我的表演。武藤家衰落了,是否还有扶的必要?
是否……可取而代之!
呼——不想丧气事了,现在我手下有人,而且雇佣这些人的资金数目还得向家老报备。
“四十个忍者?每月二十两金?殿下!本丸的支出——”石田一向对我从生活费里往外抠钱的行为不满,尤其当这些钱要抠给忍者时。
“为什么又雇佣了忍者?您遭遇到了什么危险吗?”坂原提问的角度理智中肯又客观,听起来好像很关心我。
明知故问的老狐狸。我盯着他有些发黄的眼珠,暗暗在心里骂。他若是想,连土之国大名今天早上吃了几块萝卜都能知道,会不知道发生在我身边的事?当我第一次遭到袭击时,我第一个找的人就是我这位笔头家老,他是怎么回答的?
“那么再为您增加二十名护卫吧。”
与之前一模一样,他从不过问险情,把最重要的部分一笔带过,抓住机会又塞进来二十个不知道究竟效忠谁的武士,总之肯定不是我。
“我国与川之国交界处的铁矿归属之争解决得如何了?”他们不再理我,和其他臣僚谈起了政务。
以前只有千手的忍者在时,我练武就很难放平心态。确实,忍者和我本质上可能都不是一个物种,而且他们点亮天赋后还从小训练到老,拿自己和他们比较无异于三个月大的小猴想打赢ufc冠军。
但是当一个看起来明明比你弱的孩子展示出他的冠军水准时,冲击力依然很大。
“啪——”
道场内,我的竹刀脱手坠地。
“啊!对不起!打到您的手指了吗?”
对面的泉奈连忙收势过来查看,他比我矮了整整一头,我能清楚地看清他的发旋,他的手指还比我的细一些,而薄茧则要多得多。
这是我和泉奈的比试,他不用查克拉,不用忍术,不用写轮眼,只用剑道。我只需要全力攻击即可。
一招内秒败。
…
“我可以摸摸您的松雪丸吗?”
马场上,泉奈的小辫子都跑散了,他咬着几根发丝,充满希冀地看着我。
我艰难地喘匀气:“可以。”
“它真的好漂亮!”泉奈立刻对着我的乌云踏雪马儿发出了一连串赞美,以熟练的撸猫手法摸着它的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