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毛带雪汗气蒸,风头如刀面如割。
百战金甲凝微露,晓来军行戈相拨。
羽书昨夜过嵯峨,风贼已破彼雨国。
武家男儿西出征,誓将卫土镇边河。
武藤家的军势正穿过平原,向封国西部进发。足轻肩扛长枪,武士手握太刀,背负着“母衣”的精英骑兵在队伍边掠过。神出鬼没的忍者不时抓回几个逃兵,将他们的人头摆在路边作为威慑。这支队伍已被雪中行军折磨了两天,所有人都没力气再像出发时一样呼朋引伴,斗殴和逃跑事件都越来越少。
在这一片沉默中,有一骑最为突出。宝马乌云踏雪,神骏异常,马背上的武将着涂金切付扎红威大铠,头戴唐狮子星兜,手握银枪腰配长刀,亦是英姿勃勃。
少年武将纵马从队尾来到队伍中段,翻身下马和两三个足轻并排而行。
“殿下!”足轻们立刻折腰下拜。
少年避过这一拜:“军中不必拘泥常礼。你们是坂原队?”
“是、是。”一个长脸眯缝眼的青年武士挤过人群赶上来回答。
“很好,你们坂原队是全军之中队伍最整齐、逃兵数最少的,不愧是百战之师!”少年朗声夸赞道。
周围的足轻们大多是征召入伍的农民,哪听过“大人物”如此赞许,顿时一个个面露喜色,挺直腰板加大了步伐,感觉好像风雪都没有之前寒冷了。
青年武士亦步亦趋跟在少年身边,愁眉苦脸地看着他拽着马缰艰难跋涉,忍不住出言相劝:“殿下您千金之躯,还是骑上马保存体力吧。”
足轻们也附和着:“是啊是啊,俺们这些土里刨食的乡下人皮糙肉厚,殿下您和俺们不一样,可千万要保重啊!”
少年摇头笑笑,仍然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时不时和周围的足轻们攀谈。足轻们惊奇地发现这个高贵的大人物居然对种田很感兴趣,正好队伍里种旱田水田豆麦稻米的都有,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场面顿时热闹非凡。
“俺们长了这几十年,从没见过这么平易近人的殿下呢!”足轻们在同伴眼中都看到了一样的想法。
日头爬到头顶时,众人都有些雀跃,他们知道到了部队埋锅造饭的时间——这个新制度还是这位大人物决定的呢,他体恤大家冬季行军饮水不便、消耗又大,特意将两餐制改为了三餐制,全军统一煮水烤饭团、统一扎营休息。大家都以为这样行军会慢下来,没想到最终竟和无雪时的速度相差不多。
少年也掏出自己那份和众人没什么差别的梅干饭团,借着长脸青年武士煮的热水吃了起来。
“殿下,嵯峨和桔梗各有一封来信。”山中家金发碧眼的忍者瞬身出现。
少年武将——火之国守武藤彰成接过来信,翻阅过后展颜一笑。
千手柱间有些担心弟弟扉间。
他知道自己不该走神,但他没办法控制心中越揪越紧的忧虑感。扉间领命带人进山去堵截潜入的风之国忍者有两个时辰了,而自己因为出色的查克拉量和木遁,已经成为了维持关城结构稳定的主力,一时半晌不能离开,兄弟俩只能在同一战场上越隔越远。
上一次起爆符爆炸让柱间整张脸沾满了不知谁的血污,即便他经历过许多任务,也从没参与过烈度和规模这样大的战争。几天来关城在各式土遁木遁的作用下相当于重建了一遍,外侧的墙壁黑红一片,在凛冽山风中凝结成冰。
付出百十条人命后,风之国忍者知道这里暂时强攻不下,这一仗打完多半会退缩下去等待他们的大部队集结完毕。火之国的忍者们也到了强弩之末,空间内的自然查克拉为了修关隘被消耗殆尽,双方都要精疲力尽了。
“柱间!”有人厉声喝道。
柱间条件反射向后一闪,揉掉眼睛上的血痂,看到自己原来待的地方已被风刃切割出一道一尺深的沟槽。
“你小子给我认真点!”千手松间咆哮道,结印射出土箭,将爬上来的风忍击落关墙。
柱间苦笑着挠头:“谢谢啊二叔。”
松间狠狠瞪了他一眼,回手一苦无戳爆另一人的眼球:“别废话!你的查克拉还够使昨天那一招吗?”
“够!”一阵小风暴险险卷过,柱间也不得不大声喊叫。
为了阻止敌人潜行入关,这两座山的树木早就被砍光了,柱间特意朝负责砍树的小队要来了一袋种子。他摸出个松果,飞快结下“巳之印”,心中默念——
木遁-树网覆被——
数棵松树破土而出,却并不向天空生长,而是如蟒蛇一样扭曲交错着覆盖住城头,将风忍包裹进“树蛇坑”。本方同伴连忙后撤,因为接下来,松间迅速配合放出一条张牙舞爪的火蛇,松木油脂遇到明火,立刻爆裂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