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上天了还是入地啦,干嘛不接电话,宁寒不容那端分说,劈头盖脸质问着,震得沈煊周险些耳膜破裂。
自己最近还真是风不调雨不顺的,凭白无故就招惹上不分青红皂白的嫌弃和攻击,可惜了自己双士的学位,竟施展不开,一肚子的苦水都没处倒。
沈煊周侧过手机揉揉被刺得滋啦一声的耳朵,稍疑,声音感觉在哪里听过,不像是恶作剧。
忽闪脱口问道;宁寒,不是很肯定,是怕招来无妄之灾,自己可是领教过含沙射影的毒舌,小心点为妙。
宁你个头啊,你活得可真潇洒,却很自私你知道吗,你会后悔的。
宁寒碎裂的喊声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无助渐渐变得哀求;你在干嘛,快来吧快来医院救救梓音,救救她。
已经在哭,声音很慌悸,吓得六神无主般拼命在抓救命的稻草。
一直都很酷盖的宁寒害怕了,她没想到程梓音的病情已经如此恶化,自己曾信誓旦旦会保护,可笑的是自己竟什么都不知,她懊恼地捶胸顿挫。
惶恐凌乱的就像一阵风盘旋在急诊室门外,连小念淋的哭声她都没听见,还好英姨急匆匆跑过来,身后紧跟着忧心匆匆的林敬郁,程梓音的林姨回来了。
梓音,沈煊周一悸惊慌问道;梓音怎么啦,说啊。
哪里还有声音,紧紧握着手机眼中凝起不安,代驾司机还没到他已等不及飞身上车疾驰而去,闯了红灯都不自知。
那日无缘无故的晕倒看来不止疲劳过度那么简单,再有程梓音闪躲不肯去医院,一定是刻意在隐瞒什么,沈煊周越想越怕,越怕越后悔,自己不该大意。
墨尽燃坐在副驾见沈煊周的车呼啸而过,不由暗笑,都已经到了一刻不见如隔三秋了,要么不爱若是爱了真是惊天动地。
伊小雅不知,软磨硬泡的好不容易知道了两个人的名字,望着车窗外兴奋的笑着,既活泼又天真的样子蛮灵翘的,就是那一身衣服挺不入眼。
忽然被一闪而过的车子惊得啊声尖叫,小暴脾气开炸狠狠咒怨;生死离别啊还是投胎啊,破坏我超好的心情啦,啊呦,气得拍打着车窗。
弄得代驾司机没好眼色的瞟了瞟,现在的孩子说话没轻没重的,又没碰到她一根头发丝,至于讲得那么狠吗?
墨尽燃没听到一样,揉了揉发沉的头,脑中不由回旋起一组组数据的代码,自己反复试验了多遍功率也一步步升华,为了更完美他仍在精益求精。
只要他想做的他就一定要做到他想要的,不管付出多少直至精髓。
可就在车子擦行而过时,也许真的就是天各一方的遗憾,短暂的时间内墨尽燃两次错过了熟悉的名字,也在离别的边缘上转着擦边球
出了什么事她在哪?快说啊。
沈煊周慌张跑进来,一把拉过正与一位中年女人相拥啜泣的宁寒,焦急的问着;梓音梓音在哪里,说啊,眼中一片惶恐。
在汽贸时明明很好,还约好在家中一起吃晚饭,怎么会在医院,沈煊周一阵乱。
出了什么事。
宁寒顾不得擦泪,气不打一处来问着;你们沈家没有兴师问罪的资格,梓音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放开我。
用力一甩挣脱出来,厉声质问;你既然都已经回来啦为什么还要梓音辛苦,你知不知道你的自私害惨了她,你你。
已在极力控制自己,也许是太害怕失去,宁寒把心里的恐惧归结在急速赶来的沈煊周身上,这一记耳光还是很有力道的,只听啪一声脆响打得沈煊周惊怔,冷却下来了。
事出突然,他没有明白宁寒那番话的含义,自己确实是自私了,自私的只是想守护程梓音,怎么会害她,凝滞的望着,忘记了那一巴掌的疼。
宁寒啊不知者无罪,林敬郁缓缓站起来,虽很焦急忧心却非常明白事理;不要急不要慌梓音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不能在相互埋怨那样会很糟糕,闹也只是自乱阵脚,何况这是医院。
其实林敬郁的心里比谁都慌都怕,近段时间只要听到对程梓音的病有希望的地方她便不顾一切奔去,尽管每次都是以失望的泪水而归,但她仍坚韧的不放弃。
她只有一个信念,哪怕是一丁点的希望,就有奇迹会出现。
今日她千里迢迢兴冲冲赶回来,手里紧紧握着在云南一个偏远山区讨到的救命秘方,哪曾想,刚到家门口就碰上了急匆匆跑出来的英姨,当得知程梓音昏迷在医院时,她身体一晃险些摔倒。
林阿姨都怪我,宁寒心里非常自责,明知程梓音身体不好,长时间的体力消耗怎么就没有仔细观察她的不适,自己就是粗心大意,又怕又自怨把头埋在林敬郁的肩上彷徨地哭起来。
不要自责,梓音既然没有说就是不希望我们担心,声音缓慢,世上没有人在比林敬郁清楚程梓音了。
你知道的只要与小念淋有关梓音眼睛里心里早已不顾一切,也许是累了,就凭着梓音对我们的这份爱她一定会没事的。
林敬郁拍着宁寒的背,眼中埋着不甘和疼忍的泪,遏制着没有让它流下,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已经失去一个孩子,这一个自己绝不能轻易放弃。
毕竟没有到最后一刻,自己绝不会向命运妥协。
林敬郁称不上大美女,泛黄的肌肤历经岁月的打磨稍有粗糙,也有历经风霜的沧桑,但独特的气质却淡雅天然。
其实,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可她硬是咬着牙艰难地一步步走着
刚刚宁寒那一巴掌打得林敬郁一怔,看来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这个男人又是谁?
突然挨了一巴掌沈煊周清醒了,闻听宁寒喊着林阿姨,他猜到了,慢慢走过去倍感愧疚的道歉;您是林姨我是煊周,没有照顾好梓音是沈家失职,害您担心是沈家的错,对不起。
他心里非常自责,深知此时说千万句对不起也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若能得到林敬郁的责备也许心里会好过些。
哦,林敬郁扶起宁寒颇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