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相告。
她清楚以沈煊周的敏锐思维撒谎很快就会被看穿,何况自己又不擅长圆谎,再有相爱又不是什么难堪的事,谁还没个曾经,也没必要瞒。
她更不希望因自己弄得曾是好朋友的他们变得生疏。有了隔阂。
虽有心理准备,沈煊周还是吃惊非同小可,整个人麻木一样,他自任涉及程梓音的一切自己都有能力承受,谁料墨尽燃这个意外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偶像剧也没有如此巧合的,沈煊周的心说不出什么滋味,因为墨尽燃那段痛得非生非死的时间里他就在
醉得一塌糊涂时嘴里喊着恨,发着高烧时嘴里依旧喊着恨,胃痛得几近昏厥嘴里还是恨,那种情况下,沈煊周似乎都在陪着墨尽燃一起恨。
这个恨现在算什么?沈煊周不敢回头看车后座的程梓音。
小念淋睡着了,车里安静的针落闻声,明明很近的一段路,两人都感觉走了好长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都已经迷路找不到家的墨尽燃更狼狈,他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满脑子回响的都是妈咪在,好似中了心魔,简直就要把自己逼疯。
原来自己才是最可笑最悲惨的人,还以为自己的爱有多不可一世,其实就是微不足道的笑话,任人践踏的可怜。
恨是什么?自己的恨毫无价值,伤身伤己,曾经的誓言就是虚伪的华丽包装,也就只有自己傻傻的为爱做嫁衣。
墨尽燃漫无目的的游走着,凄冷残笑着
这一刻,墨尽燃恍然清醒,自己所谓的恨就是一个幌子,内心从未忘记过程梓音。
用尽计策逼她现身口出狂言就是炫耀,就是放不下,忽然相见的瞬间哪里还有恨,死灰复燃的心一阵躁动,尤其那疼惜清晰可见。
此刻呢?荒谬至极啊
自己口中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真心实意想要见的小念淋竟然都与程梓音紧密相连,命运就是作弄人,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遭来这样耻笑的惩罚
曾经的真情真意天地可鉴,可是在别人的眼里分文不值,甚至是消遣的笑话,越想心越窄,越想越没路了。
墨尽燃走不动了,在一片园林旁倚着一棵树慢慢滑坐在地,满脸的汗珠滚滚而下,是累是痛他已经分不清,只知眼睛刺痛嘴里又苦又咸。
他不由自嘲自讽,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她已经嫁人了,还有了孩子,但分她对自己有半分留恋也不至于是今天的结局,苦苦一笑过,冰冷的泪随风落下
尽燃手机关机了,谁都联系不上他,墨叔叔都焦急的打来电话,不知他在哪里。
沈煊周挂断电话双眉紧蹙,心也焦乱不堪,现在满世界的人都在慌促的找墨尽燃,他也很担忧,转身之际见程梓音走过来脱口而出,说过后悔了。
他不是私心吃醋,是担心程梓音的身体。
面露难色急忙道;那个你别担心,话出他只想抽自己,什么叫别担心啊。
他只是想安慰程梓音,不是诚心添堵,他也担心墨尽燃,一着急乱了言语组织,偷偷看了一眼歉疚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梓音闻听不禁一怔,眼中的不安骤然聚起,随即她镇静下来,走到沙发前慢慢坐下,坚信自若轻声道;干嘛道歉,倒是你不要担心,你应该了解尽燃,他会处理好一切不是吗。
煊周很多事情知你不知情你没有错,错在我。
程梓音心平神稳很诚恳继续道;虽说一句谢谢微不足道,可我从心里感谢你给了我这段快乐的日子,虽说我与季辰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有你们这些家人是我最大的幸福,谢谢。
正在发愁要怎么回应沈煊周,程梓音还忧心等不到时机,她不想伤害沈煊周,今日突然一幕,给了自己表明心迹的机会。
不不,是我的喜欢太沉重啦,没有顾虑你的感受,一定很辛苦吧,可我。
沈煊周顿住了,那句我深深爱上了你还是咽了回去。
他知道,在墨尽燃没有站在他身后前这句话也许鼓足勇气会很顺畅说出来,今后,在要说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转念很囧问道;那你那个我哥,脸一红,忽觉自己问得唐突,羞臊的恨不能钻地缝。
自己疯了吗?林敬郁和宁寒不是说了,程梓音嫁给哥哥是因为林默的拜托,再有沈家的财产她也是分文未动的还给了自己,混蛋,自己在想什么,差点问出那么愚蠢的问题。
你哥唯一的爱是林默。
程梓音浅浅淡笑;我是因为林默姐才嫁给你哥哥,不但保护了林默姐也给小念淋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忽然神情一黯;至于我会嫁了自己,我病了,我不想尽燃枕着回忆在痛苦中孤寂余生,应该也是我的自私吧,季辰更无辜。
竟被看穿了,沈煊周心一惊,脸烧得火辣辣的疼,跟钱财绝无一点瓜葛,可任谁都可以问原因,只有自己不可以。
为什么在程梓音面前自己总是跳频,总是做些尴尬不由已的事情?
梓梓音,我不是,惊慌失措的语无伦次,解释都无力。
本就有看穿人心思的程梓音清雅笑道;既然是带不走的秘密为何还要隐瞒,你不要犯了很大错一样,我说了我嫁了自己也有私心的,还要拜托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可以吗。
不用说破,沈煊周岂会不明白,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知道,只能瞒着墨尽燃,默视片刻重重点点头。
悄然站在一旁的林敬郁默默流着泪不知多心疼。
看着程梓音很淡然的轻松言表,她清楚,那颗心早已哭得泛滥,痛得昏厥,难道这就是命,逃来逃去程梓音墨尽燃竟再次兜转在一个城市,事情复杂了。
程梓音暗暗吁口气,错误的误会没有铸成伤害心里确实安然许多,就让这份温馨的亲情陪着自己足够了。
自己还是赚了自私的便宜。
啊,太静了,手机忽然一声响惊得程梓音一悸,随即虚笑着拿起手机,嗯嗯,好,便挂了,回头看眼沈煊周;是宁寒,刚落地,送宵夜来了。
沈煊周没有说话,一直在注视着程梓音,明明担心,明明想哭,明明很痛,要忍到什么时候啊
如果可以,他好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给她温暖,给她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