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老太太一直不待见滕江那过了红帖的正妻,嫌弃她光长了一张花容月貌的勾魂脸,却娘家无人,无法帮助滕江官运亨通,否则也容不得于姨娘在后宅使尽手段,残害嫡出。
滕长青的娘到底是病死还是毒死,老太太没有追究,谁敢瞎说八道。而今得了老太太的承诺,于姨娘也不在矜持。
她扭着锦帕,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子,悄声细语,“要我说,三郎此势如同疯症,不如请了外面的大夫做见证,给他好好治上一治。”其实她最想的是以残害父亲之名将滕长青扭送官衙,偏偏这种坐牢的事情世人一旦不清真相,往往容易造成连坐的影响,到时会害的春曲和玉蓉的名声,春曲还好说,最近她打算跟老太太提及与汪家亲上加亲一事,如今汪家再无长辈,老太太便能做了汪萍儿的主,但是玉蓉还需要好名声嫁人。所以关于怎么处置滕长青,她也是细细的琢磨了一番。
最好是一剂药将滕长青灌倒,再慢慢的用药耗死他!
当初她能将他娘无声无息的弄死,如今他也跑不掉!
要不说最毒妇人心,两人一对眼,便知各自心底的盘算。
趁着滕江受伤的机会,将外面的名医重金请了进来,在他离开之后,放出滕长青疯魔一事,还有谁会怀疑……
婆媳两人盘算的挺好,请来了帝都名医特意到滕长青暂住的小院去给她家老爷医治,到时不用府中特意派人去散播,滕长青的恶行也会坐实了。
医馆的大夫本来是不想进滕家门的,因为滕家养了府医,不管医的好医不好容易闹纠纷,可大夫也是人不是,怎么可能放着重金不去赚,白白错过。
以至于他随着下人漫步来到了滕府最为荒凉偏避的角院。
老大夫蹙蹙眉头,不曾想滕家哪位主子还住在如此落魄之地,院墙都快塌了,还有外面的几个持着棍棒的彪形大汉看起来五官粗鲁就不是好相处的。
后面跟来的药童年纪小,嘴巴实在,脱口来了句,“这地方凄惨的还不如先生那药园。”
“休得胡言!”大夫假意的怒喝一声,瞬间便脑洞大开想到了很多种后宅阴私的糟心事,更是对接了这单病症感到后悔了。药童缩缩脖子,听话的不敢随意开口。
院外守着的管家自然听到药童的‘童言无忌’,嘴皮子一抽,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却是衷心护主的好奴才,一时情急也没考虑太多就将大夫迎了进去。
等到几人进入院中,大夫不解的问道:“病人可在屋内?”
三人立在外面,虽说面色皆不大好,但一看便不像是身患急病的,故此才有一问。
滕江背手而站,眸光闪了闪,自然一眼看穿大夫的身份,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管家膛目结舌,欲言又止的反问着,“老爷,您……您那手指……”
滕江甩甩袖,不悦的说:“什么手指?家中没病没灾的请什么大夫,管家,谁的主意?”
老大夫也不说话,这种糊涂事情大门大户多的是,只要不差他出诊费用,多余的他不会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