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停又说：“不，准确来说是冷夜出现了，我和冷夜是同一个人，你知道我出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夜枫没有说话，她继续说：“第一件事，拎起旁边的椅子，朝阴阳怪气的场务老师狠狠地砸了过去，或许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料到一个孩子能做这样的攻击吧，那个人也惊呆了，就这么椅子顺着他的脑袋咋了下去，后果就是，冷夜出现的第一次，就把别人的脑袋给开瓢了。”

说起往事，她突然笑了起来，褪去了人格该有的冷厉，整个人荡漾着孩子才有的童真。

她说：“我们每个人格出现都是有她的道理的，你还记着我什么时候出现的吗？不是冷夜的身份，而是绿蝶。”

她也没指望着他会回答，正要开口，没料到夜枫突然说话了。

他说：“记得，安烟为了剧组进度，学钢琴时，十二岁左右。”

绿蝶侧过头望过去，夜枫没有回头看她，继续盯着面前的道路，淡淡道：“王屠彪，是在她十三岁那天，剧组里有一个小男孩儿欺负她，她那时候打不过他，王屠彪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将对方打趴下了，最后哭着求饶才放过他。”

“……你都记着？”

“所有都记着。”

绿蝶沉默几秒，轻轻的吐了口气，松散着身子靠回椅背，眼睛盯着前面的路，轻轻的笑了出来：“她受得所有欺负，我们都记得，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里，发挥到极致，然后，保护她。”

难得的，她感觉胸腔那种冲撞的感觉温和了很多，所有人格似乎都沉寂下来了。

她眯了眯眸子，回忆起往事：“安烟这个人吧，其实很复杂，她内心世界太丰富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我们出现。有一个秘密你可能不知道，当我们频繁出现时，那就是她最想逃离这个世界时，也是她最想要去死时。”

“有一段时间，我们无论怎么频繁的呼唤她，让她醒来，她都不听，那段时间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知道。”夜枫淡道：“现在就是去解决这个事情。”

绿蝶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年爆炸之后，她最期望的就是自己也在那场爆炸中身亡，不然就不会有人为她而死了。”

“也不会有人会因为她而成为孤儿。”

“当我们不在频繁出现时，就是她情绪最好的时候，比如，从遇见墨煜霆开始。”

“从她遇到墨煜霆开始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了，仅仅只有我和彪哥出现，而且还不是她主动逃离世界我们才出现的，而是突发意外情况发生。”

停了停，她又说：“错了，曾经月姐出现过两次，月姐最疼她了，她出现的那两次还喂了安烟吃药，她想让我们包括她自己消失，来换取安烟的平稳生活。”

“从此以后，墨煜霆保护她保护的挺好的……也不算保护吧，至少我们所有人都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感觉，就是安烟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开心到甚至恨不得天天都和他黏在一起，墨煜霆那家伙也是吧，他也很爱她，有几次在安烟遭遇危险时，我们就要出现时，最后都没有出现，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夜枫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圈紧了一些，表情依旧很淡：“墨煜霆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