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了吗?”漫静琴淡淡开口。
墨裕温点了下头,冷梆梆的回:“好了。”
前后还没有一个星期,还是枪伤,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
漫静琴似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似的,那张画着精致的口红的嘴唇,漏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行,那就去自己替自己报仇吧。”
“……”墨裕温猛的抬头望过去。
被他这个表情看着有点不悦,漫静琴冷笑一声,反问:“怎么?被人伤了,还有不还回来的道理?”
“我跟你说了,误伤。”
“对,你是跟我说过了。”漫静琴点了点头,眼底却流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你说是缅甸士兵误伤,已经将人解决了,好儿子,没想到你也会对我撒谎了。”
一瞬间,墨裕温脸色升起一丝怒意。
漫静琴仿佛没看到似的,起身走进隔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黑色物品。
她伸手丢到了桌上,沉重的枪支和桌子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
传递到墨裕温耳朵,脸上余怒更胜,仿佛一只野兽,在暴怒的边缘徘徊。
漫静琴靠在沙发上,下巴微扬,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说:“要么,自己为自己报仇,要么,妈妈帮你,自己选择,当然,我更希望你选前者,毕竟,一个男孩子总要长大的。”
墨裕温脸上怒气被她的话瞬间冲散的无影无踪,他咬了咬牙,开口道:“如果……我都不选呢?”
“好。”漫静琴毫不犹豫接口:“我会帮你。”
在她弯腰去拿枪的前一秒,墨裕温伸手将枪抢了过来,稳定了又继续心神,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同样的位置,一枪换一枪,你别多手。”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漫静琴淡淡的问:“被欺负了,以同样的程度欺负回去?才过多久没有重复,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明明说的是,有人欺负你,你就狠狠地欺负回去,他让你哭,你就让他流血,他让你流血,你就让他丢命。妈妈是不是这么跟你讲的?”
墨裕温感受着胸腔因为她的话而带来的畏惧和不知名的焦虑,压抑,怒意,无助,痛苦,煎熬,崩溃等等无数种复杂情绪混合。
他没有睁开眼睛去看对面的人握着那把冰凉刺骨的金属枪,面无表情往外走,声音平淡的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似的:“别人欺负我,我一定会欺负回去,他让我哭,我就让他比我哭的要多一会儿,并且以后都不敢再惹我,,他要让我流泪,我就让他流的比我多,谢谢你这位伟大的母亲,从小对一个孩子灌输你的那些变态的教育方式,这把枪我收下了,这个我也会去报,刚才我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我会同样射穿她的肩膀,如果你敢多手,用你的那套说辞让她丢命,那么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敢这么做,并且成功了的话,我也会结束我这被你操控的,像傀儡般枯燥又冷血的生命。”
他走后很久。
漫静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知在想什么,许久后,轻轻吐出一口气,升起一丝,和这张端庄的脸,有点突兀的轻佻笑容。
她伸手摸向手机,找了一个号拨了过去:“去扶城,看好裕温,再盯好安烟和墨煜霆,学校那边有一点动静,就给我说。”
周末早上,她睡得正香,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
是方钊,“有线索了!”
安烟起床气都被这个消息给压下。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胡乱套了一件衣服,开门就往外走。
正好和也开门的浦柔妙撞上。
“烟烟你去哪儿?”
安烟看着她身上的练功服,眼睛眯了眯。
上次那场比赛,她最终把名额让给了时音。
安烟把帽子往头上一扣,脚步不停:“去见个朋友。”
“你小心点,记得把脸捂好,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