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安脸色一沉,心下猜测既然是皇后的旨意,准不会是什么好事。
即便心里再抵触,也还是得衣冠楚楚、满面笑容地出去迎接。
“白凝安接旨。”白凝安跪在地上,细细听太监宣读懿旨。
太监传完旨,特意提醒了白凝安一句,眼里却带着不屑,“渊王妃,皇后娘娘可是非常重视这次的菊花宴,特地叮嘱过奴才要知会您一声,可别出什么花样儿,扰了各位的兴致。”
白凝安心里冷笑,不就是来给她下马威的吗?话还说得那么委婉。如果孟伊雪老实安分些,她或许还能给皇后一个面子,但若到时候孟伊雪耍什么花招,她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公公放心,本宫一向知进退、懂分寸,即便皇后娘娘不嘱咐本宫,本宫也不会让皇后娘娘失望的!”白凝安笑容温婉,眼角却藏着锋利。
言下之意是,皇后多此一举。
太监在皇后面前待久了,也是个人精一样的存在,哪能听不出白凝安的意思,沉着脸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公公慢走。”白凝安忍着笑意,还特意朝着太监离开的方向,装模作样地客气了一句。
她就是要让皇后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拿捏的。既然皇后要为孟伊雪撑腰,就是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她怎么可能示弱?
三天后,菊花宴设在了御花园,京城中的贵胄千金都纷纷到场,一个个争奇斗艳。
白凝安却只是薄施粉黛,随意穿了身水蓝色彩蝶荷花纹的襦裙,跟在顾渊旭的身后,步行至御花园。
出门前青竹还特意给白凝安挑选了艳丽的牡丹薄纱长裙和嫣红色金线羽状外衫,但是被白凝安给一口否决了。
无论是后宫嫔妃还是京城中的贵家小姐们,全都浓妆艳抹,想在这宴席之上艳冠群芳,所以在看到白凝安清水芙蓉般地出现时,都心生一种鄙夷之感。
“你看那白凝安,怎么配得上那气宇轩昂渊王啊!”
“就是,长得丑不说,还不会打扮,穿那么寒酸不是给渊王丢人吗!”
“哼,这白凝安啊就是登不上台面,你看看品味这么差,还不守本分,整日里抛头露面,还去经营什么铺子,真是给我们这些豪门贵族蒙羞!”
“听说她还跟什么野男人纠缠不清,谁知道渊王怎么就看上她了呢,连累得渊王也名誉受损!”
白凝安不是没有听到她们的议论之声,却仍旧不为所动,还是仪态万千地向着自己的座位踱步而去。
落座后,青竹垂立在白凝安的身旁,也听到了那些人对白凝安的诋毁,气愤得只能朝那些人翻白眼。
“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啊?当时还不如穿那件华贵些的衣裳,反正咱们渊王府也不是没有钱,平白无故地又成了他们的笑柄,奴婢真为您觉得不值!”青竹实在气不过,低声向白凝安抱怨。
白凝安却浅浅一笑,“嘴长在她们嘴上,由着她们说去,我们听了就当耳旁的一阵风,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