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公子当不得当不得,傅公子不必。”
傅裴看着人转身,自顾自的随意掬了一礼,陈吏才开口应,就见着她来拱礼,受宠若惊似的忙不迭赶紧拢掌拦着托起,口中连连挡下。
顾倾歌顺势扬手唤来了身后的小厮,托着的那可不正是前日她赠出去的那装着黄金的小箱子,走近前来,陈吏便自己接过,这才郑重的递来她面前
“这?陈主管何意?”
“傅公子商运亨通,倒是往后时日,多得和陈家相与,交朋友还是要比蝇头小利紧要。”
傅裴故作不知的询了一句,陈吏端着箱子没应她这句话倒是有些莫名的摇了摇头才开口。
顾倾歌闻言倒也没拆穿陈吏的暗藏心思,有傅裴在她旁边也算安心,宁是翻不起什么大浪。
她叫了伙计收下,直接交与雀屏,自会打理。
傅裴怀中拿出小簿,执笔落下陈吏这一栏,轻划一横消去名字,沉思半晌,才揣怀中,寻至外堂,这才细瞧外堂之景,堂门侧是雀屏提笔,一旁的桌上便是摞起数件礼盒,门口还是络绎不绝的人来贺礼开张,她凑近了掩低声音去问他
“如何?”
“王爷,今日城主府派了人来贺,李家倒是没动静”
雀屏起身微微拱礼,指着刚写下的城主府来客低声回禀,她觑眸看向桌案上的礼单,抬手翻看着确是未见李家之人,心中暗叹,便转身朝了礼堂厅中,含笑应过众人的恭维。
他们皆言,“倾歌楼何滋,一盏莫推辞”,酒色,两者相辅自然算是拢客的好手段。
只讲这半月以来,财运亨通,暗地里蚕食这城中众家财源也做得利索,可还未到什么地步,那李家便已然坐不住,笼傅商行,大大小小的生意皆要使下不少绊子,却是被顾倾歌练手似的将各个压降下来,这利益所指之处,便是各家商号最为牢固的盟友,毫不吝啬的几千两砸下去,那些个墙头草迎着风就投诚而来。
在商言商,使手段不忌讳的,倒也就剩下李家敢动些手脚。
城中说来受陈家之手的苦主众多,却每个人都有口难言,背阔城主府的大梁,倒是让原本的商盟投鼠忌器,名存实亡。
除去林家,陈家是那宗族之贵外,旁些商号索性散了商盟,各式手段只希望寄存在李家下偷生而已。
这不日便来过多家商号大倒苦水,无月私下来信提议,这商盟名存实亡,已然毫无用处,除去两家,其余商号实在是无甚领头人出面,否则不至于此,众人活络心思想以傅家为主,倒也可行。
她深思,此事可。便发贴至各商号,前来商讨赴宴,帖子悉数言明。
这倒真像个新商盟的样子。
每日诸位来此,总借口离去,直到回了内殿才得闲。
顾倾歌抬手屈指稍稍捏了捏眉心,心想倒是应付那些人也是体力活,起身取过,展一页小笺在那雕花桌案,案上不多时前的茶点有些疲软,蹙眉推着远了些,研磨近前来,她想着该给启用的暗棋先写一个令递去,好续下环计划,提笔便书
“除李,行刺。”
等墨稍稍一干,笔迹就隐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