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遇到小姐,何其有幸。
——————将-军府——————
踏着月色,罗仔珍往将-军府而去。尚未进门,便瞧见了远远来了一队人马,为首太监打扮的人昭示这伙人从皇宫来。
踩在将-军府围墙上,歪头看了看那对人马,罗仔珍估摸这些人与皇甫熙阳有关。
真是无聊。
小孩子把戏。
罗仔珍翻了个白眼,身子往后一倒,直勾勾往下坠去。
这本是罗仔珍惯用的下墙方式,虽瞧着身子是直挺挺往下倒了,但到地一丈之时,她自会一个空翻调转身形。
但,齐负嗔却是不知道啊。
他正听门房来报,说是有宫中圣旨即将到达。
正待他往大门而去,不见宫中人,却只见到自家媳妇正从高墙上直挺挺往下倒?
刹那之间,齐负嗔只感觉自己心跳都停了一下。
“夫人!”惊呼一声,齐负嗔一个闪身往罗仔珍身侧而去。
罗仔珍这边方才听到齐负嗔的声音,还没转头,便感觉身子落入了个温暖怀抱。
“哎……”顺着眼前银白色衣襟抬头,罗仔珍笑看向齐负嗔惊慌的面容,“怎么?齐大人觉得我会摔着自己?”
看着罗仔珍这般生动活泼的模样,齐负嗔才想起罗仔珍本事也是如何了得,当即被自己刚刚的惊慌逗笑,他低声道:“是为夫昏头了。”
说话间,齐负嗔足尖落地。
罗仔珍从他怀中跳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不远处的大门口,一伙子太监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听得其中话音,是要找罗仔珍的。
“啧。小孩子把戏!”罗仔珍叉腰怒斥,对上齐负嗔不解目光,她才解释道:“皇甫熙阳呗,打不过我就叫家长呗。”
瞧她双手叉腰目中无人的模样,真是活生生一个混世魔王。
齐负嗔带笑,温柔问道:“那,请问罗小姐需不需要家长来撑腰呢?”
撑腰?
罗仔珍扫了一眼齐负嗔,笑问:“你啊?”
“嗯。”齐负嗔挑眉,挺着胸脯道:“足够了。”
“我才不要呢。”罗仔珍被逗笑,“我自己足以摆平。”
说完,罗仔珍伸手拍了拍齐负嗔肩膀,挑眉道:“等着瞧吧。”
言罢,罗仔珍便迈开步子往门口那堆太监身侧而去。
所幸这次皇甫熙阳所找的家长只是皇后,迎接皇后口谕,并不需要跪来跪去。
两方人简单一沟通,罗仔珍对几位太监公公要将自己带进宫中,给皇后问话的任务表示了无比配合。
故而,很快罗仔珍便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短短半盏茶的时间,她便出现在在了皇后寝宫。
不愧是一国之母,远远看着这宫殿便觉金光灿灿,走进一瞧更是看到宫壁上雕梁画栋精美非凡。
踏着从宫殿内里散发出的浓香,罗仔珍踩着华贵地毯,走进了宫殿内。
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宫殿中,皇后高居其上主位,仪态端庄,先是已等罗仔珍有些时候了。
待得罗仔珍甫一进门,不等她行礼如何,皇后便一拍桌子,怒道:“大胆齐罗氏,你可知罪?!”
这下倒好,倒是免了什么跪拜了。
罗仔珍乐得清闲,面上却不显,只装着无辜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妇不知。”
“放肆!”皇后拍案而起,“你私通听雨轩,是为大忌。明知故犯,是为罪加一等。欲盖弥彰,是为罪该万死!”
“你个欺上瞒下的罪妇,今日不论如何,本宫必要将你绳之以法!”
罗仔珍听着这么一桩桩罪名往自己头上不断砸来,顿觉好笑:她可算是知道熙雅那给人扣帽子的本事是来自于谁了。
但是……
无奈摊手,罗仔珍道:“娘娘,咱说话得讲证据啊。您说我私通听雨轩,请问,证据呢?”
“你今日出现在听雨轩后院,难道还不能算得是证据?”皇后一甩衣袖,怒道:“关系若浅,后院怎能让你进得?”
“怎么就不能进的。”罗仔珍目光一扫,正正好看到了露在皇后身后屏风外的一处黑色衣角,原来三皇子在这儿啊。
皇后反问:“后院乃重地,怎能平白进入?”
罗仔珍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个简单啊,我给您找个人证啊。就比如今天我正正好还撞见的那位,同样也在后院出没的那位……”
越说到后面,罗仔珍的音调提的愈发高,就在她即将最后几字说出来的时候,皇甫熙阳藏不住了。
“大胆妖妇!”皇甫熙阳从屏风后跳出,怒斥道:“你自己做了那等腌臜事,可别往别人身上栽赃!”
罗仔珍看着皇甫熙阳的跳脚模样,顿觉有趣,也不知道这位太子爷,知不知道一个词,叫“不打自招”?
心中正想着,罗仔珍目光一扫突从皇甫熙阳衣襟处看到了个小瓷瓶。
衣襟随皇甫熙阳动作而张张合合,罗仔珍只能看的一半,瞧的那是个通体雪白的小瓷瓶,约莫能有一个大拇指那么大。
像是装药的。
但瞧皇甫熙阳这能跑能跳的模样,哪里像是有什么病?
是装五石散的还不错吧?
幼态眸子一闪,罗仔珍心中当即有了主意。笑看向还在跳脚的皇甫熙阳,她笑道:“我做了什么?我不过是听闻京中接连死了三个大人,惊惧我家大人安慰,故而前往听雨轩聘人保护我家大人罢了。为人妻自然要心系丈夫,我有什么错?”
“那你走的什么后门?”皇后反问。
罗仔珍无奈挑眉,“一个武将竟还要聘请杀手来保护自己,难道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我走后门不过是为了低调些罢了。至于臣妇跟听雨轩的关系,皇后娘娘实属多虑。一来,这听雨轩能设后门,就是要让人走的;二来,臣妇要是真跟听雨轩有什么联系,恐怕不会让人欺负到如此田地。”
“你……”皇后气恼,想要反驳却无从下嘴。
虽这罗仔珍能轻飘飘出现在听雨轩后门,确实是不对劲。
但是,她说的也不错啊。
这人设后门,不就是为让人走的吗,又有何不可呢?
皇甫熙阳也是气恼万分,他该如何告诉他母后:为了不让自己跌份,他是求了许久听雨轩中人才能从后门进入的,而罗仔珍竟然轻飘飘就从后门进去了。还有那个维护罗仔珍的听雨轩中人,能被人维护,罗仔珍定然跟听雨轩脱不了关系!
但是,但是!
要说这些,便免不了要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去听雨轩是为了什么。要知他适才向皇后告状的由头,可是:有人看到罗仔珍从听雨轩后门进入听雨轩啊!
自己与熙雅常混迹楚馆,并且吸食五石散的事情,已经被人告发过了。自己与熙雅可是受了父皇母后好大一通斥责。
皇甫熙阳才不想在那件事已经揭过许久后的现在,再让自个母后知道自己去向曾经睡过的昌吉磕头告罪去了。
那自个母后不得刮了自己?
正待皇甫熙阳绞尽脑汁想如何提醒自己母后之时,罗仔珍却是看着堂上纠结的母子俩,一个闪身冲上了高台主位,从皇甫熙阳怀中掏出了那小瓷瓶:“呀,这是什么?”
“你……!给我!!!”皇甫熙阳胸口一凉,看到罗仔珍手中东西,顿觉不妙,伸手就要来夺。
但罗仔珍哪里能让他得手?
当即一个闪身,她又下了高台。
“放肆!”皇后震怒,“齐罗氏,敢对太子无礼,好大的胆子,来人啊,将……”
“皇后请慢。”罗仔珍避开扑来的皇甫熙阳,将瓷瓶塞子拔掉一闻。
她是不曾接触过五石散的,也不会什么闻味辨毒的本事。但是在她这一闻后,脑子片刻发蒙实打实告诉她:这瓶子里的东西,不简单!
再次避开狂扑来的皇甫熙阳,罗仔珍高举手中瓷瓶,笑道:“臣妇只是看这瓷瓶像是我们府上丢失的一个……”
“你放屁!”皇甫熙阳暴跳如雷,“这是本皇子的!”
“啊,对。”罗仔珍将塞子塞回去,看了眼皇后,笑道:“臣妇拿到手后,也觉得不太像了。但是不知皇子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哎呀呀,真是不得了。臣妇刚刚只闻了一口,便觉眼前光光亮亮闪烁,呀,浑身舒畅啊。”
听得罗仔珍这表述,皇后的表情瞬间阴沉下去,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一侧的皇甫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