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院长没想到她忽然来了,心里一阵的慌乱之后即是恼怒,她有些怨恨的看着远处走廊上闻声赶来的护工们。
厉声问道:“怎么回事,来客人了也不通知一声呢?”
护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她们平时一个人做三个人的活,现在下午五点多,都在厨房里忙活着弄晚餐呢。
疗养院晚餐分等级,位高权重的家里有钱的,吃的精致花样多,家里有钱,没什么权势的,吃的营养丰富的家常菜。
家里没钱又没权,攀着关系被送来的,二菜一饭,汤是偶尔才有,新鲜的菜供应有钱有权的,当天的菜供应次等一些的。
那些吃不了的隔夜的不新鲜的蔬菜水果,才是供应平民家庭的,即使是平民家庭。在这里付出的也是一年数十万的酬劳。
“林小姐来了都不知道招待着点,让人在门口站了半天,真是不像话。”女院长面不改色,仿佛刚才说出那些充满了歧视的话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林莞才不给她这个面子呢,素来梗直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院长,你是觉得我给你的钱少了吗?”
“这是哪里话。”女院长笑靥如花,温声细语。
林莞问:“那你怎么对我妹妹说那种话,你对一个人产生那样的鄙夷跟歧视,这是你的职业素养吗?这就是我付出的金钱,你给予的回报吗?”
她声渐大,女院长脸色渐青。
“林小姐,您听错了,我只是担心梁小姐身体太虚弱,经常在外面走万一发病什么的……”
“哦,那你真善良,要不是我有录音笔,我险些真的相信了你这些话正如你所说的一样。”林莞嘲讽道。
阿右摁开录音笔,里面满满的嘲讽的声音冲破屏障破口而出,女院长语气恶劣到她自己听的一身的冷汗。
现场人满为患,不少护工纷纷赶了过来,围在房间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要是普通的顾客来了这样兴师问罪,他们早就一涌而上七嘴八舌的跟人家辩解了。
可是如今眼跟前站的人不行,她不止有钱,也有权,不少与政府有关的扶持项目,都是他们的企业在做的。
没有人敢得罪林莞,而不在于她占不占理,林莞显然也是认识到这一层了,她没法再说话,说任何一句话,都显得是仗势欺人。
“阿右,给贝贝去办退院手续,我们换地方。”林莞边说着,边走向梁贝贝。
梁贝贝眼眶淡青,骨瘦如柴,一张原本俏丽的脸上,青灰枯槁,深秋季节里,她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衬衫跟没了形的休闲裤,坐在硬邦邦的,没有椅垫的实木椅子上。
心疼的感觉浮上林莞的心口,她一把握住了梁贝贝的手,干瘦,冰凉刺骨,连手指头尖儿都是冷的。
林莞鼻头一酸,一股怒火跟心疼在心头交替反复,郁闷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