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手牵着手离开餐桌,这栋老别墅没有电梯,只有步梯一层一层往下转,一路上守卫森严,别说陌生人,连只陌生蚊子都飞不进来吧。
叶启带着林莞走进空旷的地下室,地下室内的装修风格很让人眼熟,林莞想了半天,这不是阿左跟阿右以前带她去过的那里那样的吗。
看来这不单单是栋别墅,她也不知道这里具体来说该是什么,走到一扇铁门前,叶启将手指怼在门前的感应器上,门应声而开。
里面冷光色的灯光笼罩着,没有窗户,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东西,十几平方的小房间里,硬的只剩下生铁的味道,叶启递给她一个随身的小包,沉甸甸的,林莞一垫,便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木制的桌椅前,坐着一个神色委靡,情绪激动,满眼血丝,形象特别接地气的中年妇女,她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黑白参半的头发上别着几根廉价的塑料发卡。
一身碎花的中年大妈式连衣裙,足足彰显她的品位,林莞抬头望着叶启,叶启鼓励的点了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了进去,坐在她对面。
李春花,女,五十八岁,滨城医院退休医生,已婚,丈夫从事国企会计职业,已内退,二人积极响应计划生育,婚后育有一子,现滨城市一家中学的体育老师。这家境看起来也算是小康家庭了,
“你为什么那么做?”林莞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做什么了?你是谁呀,你们这样把我关起来,这是非法囚禁你知道吗,我是可以告你们的!”李春花情绪激动的说道。
林莞神色微诧:“你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你带到这里来?”那群家伙没有说吗。
李春花更激动了:“我不知道!我是守法好公民,一不欠债二不欠人情,我这辈子没得罪过人,我为什么会被你们带这里来,没有人给我一个解释!”
“给你一个解释?”林莞乐了。
她看着这个,几乎改变了自己整个童年的女人,她歇斯底里的表达着自己的冤屈,在她眼里,这些莫名其妙绑架她的人,都是罪人。她丝毫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林莞垂下眼睑,声音幽凉如水:“你还记不记得,二十七年前的一个秋天,有人拿了两个人的血液对比,让你做亲子鉴定。”
“这个……”李春花焦虑的眼神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得出的结论,是这对父女俩是亲生父女,那个人又给了你一笔钱。”林莞嘲讽的说:“她的要求是让你改掉亲子鉴定的结果,你拿了多少钱呢,三百块钱,是不是?”
李春花的脸由红转白,喃喃道:“你,你别胡说……”
“我就是那个被你改掉结果的孩子,我妈一辈子含冤莫白,死后被人拿出来践踏诬陷,我从小被泼着脏水,背负着骂名,二十七年了,你为了那三百块钱毁掉的两个人生,你如何说你无罪呢?李医生?”
李春花身子抖了几抖,她猛然想起了那个午后,那时候她的孩子刚刚上幼儿园,家里遭遇了一系列的灾难,公公脑中风抢救过来,从此成了偏瘫,婆婆身体一直不好,一年到头大药不停小药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