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那段日子,比以往的黑暗更黑暗,欺负过妈妈的男人,现在转而开始欺负她了。她无比的惧怕黑夜的到来,无比的惧怕,独处的时候。
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命令她把衣服脱光了,躺在那里任他为所欲为,粗砺的大手毫不客气的揉捏着她的小小的身子,经常把她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不懂他满眼的可惜是什么,只听他说,太小了,还是太小了,似乎这个太小了,让她避免遭受到最后的残害。
男人是说到做到的,在她母亲去世半年之后,将她转手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又将她卖到了国外,她那一段时间颠肺流离,噩梦环绕,甚至觉得母亲给她的噩梦,都是天堂般的存在了。
那年秋天,一个衣冠楚楚的老人从人贩子手里把她买了下来,他慈善的看着她:“可怜了,孩子,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再遭受那些磨难了。”
小女孩呆呆的看着他,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摇头。
老人叹了口气:“你就叫阿右吧,从今天开始,你没有家人,没有过去,没有羁绊,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让你活的光明正大,坚不可推。”
“我能杀人吗?”阿右对老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五个字。
老人问她:“你要杀谁?”
“杀卖我的人。”她目光澄净的说道。
“你要他现在死,还是以后死?”老人问。
“有什么区别吗?”她不懂。
“以后死,你就等自己有能力了,亲自去杀他,现在死,我就把他杀了带给你看。”老人耐心的说着,语气特别温柔,就跟在讨论,今晚吃鱼还是吃牛肉一样。
小女孩想了想:“我想现在,看着你杀他。”
老人目光一掠,楞了半晌之后开怀大笑:“好孩子,那我就满足你这个想法。”
阿右是满足了的,她又见到了那个欺负过她母亲也猥亵过她的肥男人,一群黑衣人把他折磨的不人不鬼的,锁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
老人塞给阿右一把刀子,循循善诱:“他脖子处有一处大动脉,你只要一刀割下去,他就必死无疑了,如果你不想刺那里,你也可以刺他左边的心脏,那样他大概会挣扎一阵子……”
阿右捧着沉甸甸的刀走过去,举手插在他的下半身上,这里太恶心了,她每一天都在被那一天天的恶心的噩梦惊醒,她大抵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了。
男人号啕着翻滚,满地的血流了出来,有人帮着阿右把刀拔了下来,重新塞回到她手里,拔刀的是个比她大几岁的少年,眉眼温顺的看着她。
她接过沾满了血的刀,一刀一刀的刺向那个男人,那个少年不知道替她拔了几次刀,最后忍俊不禁道:“你其实该换个小点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