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彼此很小的时候的遇见,在别人那里,可以称的上为青梅竹马了,可是在叶家人里,郎骑的竹马饶不过床侧的青梅,虽是两小无嫌猜,却没有为君妇的缘分了。
晚上忙完了,阿左又被威廉喊出去,俩人蹲在江边,秋天的江风无限的凉,威廉手里夹着的烟,没吸几口就被散去了烟灰。
望着漆黑的江面,阿左心里无比的凄然:“哥,你叫我出来干啥?就蹲这里陪你点烟玩?”
威廉不说话,长叹一口气,将烟摁在地上泯灭,重新掏出一根来,阿左将价值不菲的防风打火机扔给他,他接过去点着烟,顺手揣兜里了。
“……你出来抽个烟,还得顺手摸我打火机?”阿左忍不住吐槽。
威廉吐出个长长的烟圈,情绪低落的说:“珊……要回法国了。”
阿左哦了一声:“家里又有事?你们家三少爷这是又处理不了了?”他叨叨完了,猛地刹住了话匣子,无比震惊的看着威廉。
威廉耸了耸眉,证实了他的猜测,阿左天哪了一声:“他怎么忽然……这么决定的?”
阿左凑进威廉身边:“说实话,你跟珊干嘛了,让他看着了?”
威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语调顿挫的说:“还干嘛了,那姐姐,近身三秒就无影腿,洁身自好的跟男人对视一眼都恨不得把眼挖出来。”
阿左嘿嘿的笑:“那她得挖多少回,没少跟我使眼神呢。”
虽然是笑着,但是心里莫名其妙的沉重了起来,叶家人断情绝爱,这是从来都没法更改的事实,有多少叶家人,因为舍不得离开,终其一身与爱情绝缘,最为代表性的就是爷爷身边的福爷爷,从小跟着叶家爷爷在一起,如今九十岁高龄,连个恋爱都没谈过。
叶家不乏这样的人,新一代里,跟自己人产生感情从而导致离去的简直少之又少,即使是结婚的,也是退离主家身边,身居其他职位,跟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这些人基本是永不复用的,就是叶家养着的一群员工罢了,他们一辈子不能再接触叶家的核心。
有的甚至远离自小生长的法国叶家,一辈子定居他国,永远无法回来,除了每个月每年,那一笔笔丰厚的薪酬之外,他们跟叶家,半点关系都不复存在了。
“珊在叶启身边跟了二十年,他就这样?他把我们当什么了?现在走的是珊,下个走的是谁,下下个呢,我们这些人,对他来说究竟是什么!”阿左情绪有些激动。
“你不要这样说,这些事情都是约定俗成的,不管我们是什么,至少他们没亏待过我们。”威廉好声劝道,阿左的暴脾气啊……跟他谈心就是一场拉锯战。
阿左不由得冷笑:“你说这些不亏待,是又让我们亏待了多少人换来的?”
威廉一时哑口无言,这个问题他无法反驳,叶家残酷的青训营,少年训练营,都是让每一个成长起来的叶家人,脚下踏着别人的尸体,手里沾着别人的鲜血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