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花了那么多年攒的钱买的房子,一下子产权有问题,那些业主也是够糟心的呢。”
叶启打断了她的感慨,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脸:“太太日理万机,关注国计民生,甚是辛苦,不如先移步用膳,顾及身体如何?”
林莞翻了个白眼:“你酸死我了你知道吗?好好说话!”
“别操心闲事了快去吃饭。”叶启淡淡的说道。
“……”就不能态度好一点,前后变脸也太快了吧!
向来不会迟到的女台长今天迟到了,早晨十点的时候才到的电视台。她这种把全勤奖金看的比命都重要的工作小狂魔竟然也有迟到的时候,如果一个人一直中规中矩按步就班多年,忽然有一天他打破自己的规律了,对已经习惯了他的节奏的人来说,就跟生物钟被打乱一样,各种不适的程度绝对可以引发一场灾难,心理上的。
在经历了一早晨的:“台长怎么没有来。”的狂轰烂炸之后,又成功的过度为:“台长怎么迟到了?”八卦的威力是无穷的,置身事外的林莞显然也被波及其中并且无一幸免。
林莞把昨天采访的业主维权的新闻交了上去,台长扶着额,满面愁色,按照正常程序来说,她该转身就走,可今儿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问了句。
“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林莞话出口就后悔了,万一人家是家丑呢,万一人家不愿意告诉她呢,多这嘴干嘛呢,女台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
然后呢?林莞拧着身子,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等她继续下文,女台长是啊完了就没打算继续说啥,这种打一棍子出一声的性格,林莞非常不喜欢。
“怎么了?”她问。
“买的房子遇到点问题,孩子户口不好解决呢。”女台长愁眉惨雾,言简意骇。
林莞诧,又是房子的问题,济城有很多房子有问题吗:“房子怎么了?”
“遇到点产权问题不好解决。”女台长苦笑着说。
林莞安慰道:“再不好解决能跟海天公寓比吗?那边开发商违约,好几年了没办证,昨天把路都堵了,堵了半宿也没解决呢。”
“我买的就是那里啊。”女台长说。
林莞:……
安慰人安慰腿上去了,她非常的后悔自己多嘴,脸上尴尬的神色显然:“那个……也好解决啦,不是已经扩散的引起各方关注了吗,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堵路,拉横幅,市政府游行静坐,招惹黑社会,那不是扩散,那是纯粹的闹大的,林莞当然没有说的那样明显。
女台长无奈:“那谁知道呢,房贷还没还完,哎哟啊,要是再买房子,按政策算二套房,我们贷款利率也很高啊。”
林莞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这件事本来她就打算走个过场的,所有电视台的记者都在那么做,现在开发商就是死老鼠不怕开水烫,你爱咋咋地,我啥也不听。
出了电视台,那辆改装过的超级安全的防弹车开在济城的公路上,引起一定的回头率,车内阿左简单的跟林莞讲着海天开发商的来头。
从他爷爷辈讲到他儿子辈,时间跨越一个世纪,最后得出结论,他家从解放起三代贫农,老板郑海洋就是一普通纺织厂的工人,后来恰逢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过神州大地,踏着一颗火红的太阳,沐浴着党的政策,他毅然从国营单位辞职南下,那时候叫下海,现在叫创业,运气还不错,一路开了挂般的赶上各路好政策,从一个小小的服装批发商做到电器批发商,卖衣服卖电视卖的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之后,他改行卖房子了。
海天公寓不是他的第一处楼盘,海天其他房地产以质量好价格高户型赞饱受欢迎,在济城房价只有八千的时候,他的楼盘就已经均价一万五了。
如今楼盘闹出违约丑闻,却始终撼动不了他的幕后主使,讲简单些财大气粗就是好啊。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坑苦了老百姓们。
“据说业主们众酬,从帝都请律师团来济城打官司,异地咨询费八万起。”阿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