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想了想：“也许是昨天夜里，快去换衣服，我们早餐今天在顶层花园吃好不好。”

林莞笑道：“好！”她搂着他脖子狠狠的亲了一口，嘻嘻哈哈的跑走了。

叶启擦了擦嘴巴上沾着的口水，忍不住莞尔一笑。

最冷的不是下雪时，而是雪化之后，虽然是晴天，依然抵挡不住阵阵的寒意，好在今天没有风，否则那就是妥妥的雪上加霜了。

顶层小亭子内，视野开阔环境尚好，底下的梅园花开灼灼，红的粉的白的相交成映，叶启在亭子里摆了一个小泥炉，上面坐着铜茶壶，咕噜咕噜的煮着茶。

圆石桌上铺了一袭绣花的桌布，上面摆着一些精致的小点心，林莞看了一圈，她就认识几样，卷酥，油糕。蝴蝶卷子，如意饼，玫瑰糕，豌豆糕。还有些不认识的，看起来很好吃。

石桌前的雕花软椅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卧着坐进去刚刚好。

叶启为她舀了一碗粥：“瘦肉粥，来吃点，吃饱了一会叫他们撤了，我们在这里喝点茶。”

林莞说：“叶先生真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些待遇恐怕放在过去，也是大户人家才有的吧。啧啧，莫非是你祖上传下来的习惯？”

叶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为她夹了一块晶莹的桂花糕：“你说对了，这还真是我叶家的习惯。”

“以前小的时候，每年冬天的时候若是下了雪，梅花开的时候，爷爷就在园子里喝茶吃点心。”

林莞眼睛亮晶晶的：“难道说，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个姑娘，喜欢梅花？”

叶启淡淡一笑：“除了梅花，她还喜欢桂花糕。”

“她不是奶奶吗？”林莞好奇的问道。

叶启摇了摇头：“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认识一家书香世家出身的大小姐，两个人便经常一起约着去聚丰楼喝茶品点心，那个姑娘跟你一样喜欢梅花，每年冬天都约着爷爷去她家，就在梅林子里，采了花瓣上的雪，化成水，给他煮下一壶茶，摆上几样小吃，两个人谈天说地可以一整天。”叶启讲着那些过往，手里的动作却不停歇，夹了一块碳填进小炉子里，火便烧的更旺了。

林莞感慨道；“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可饮一杯无。”

“那个姑娘跟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林莞问。

叶启微微一笑：“求而不得的关系。”

林莞一楞：“俩人互相喜欢着？”

叶启想了想：“或许是吧，爷爷是喜欢那个姑娘的，至于对方的心思，并没有人知道，后来国内战乱，叶家这一族迁居海外，才断了联系。”

“等等。”林莞警觉的打断道：“那时候爷爷已经跟奶奶成亲了吧？”

叶启点了点头，又摇头道：“没有成亲，定了亲事，奶奶是留洋归来的，本身在法国就有根基，爷爷过去之后俩人结婚，后来就几十年没有回来。”

林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奶奶也是见过那个姑娘咯？”

叶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陈年往事了都是，那个姑娘也早已经不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