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回声。
我怀疑这方圆十里都只有我一个人。但我不能放弃,我决定一间一间去找。大厅、书房、储物室、杂间。所有物资因有尽有,荒谬的存在在这里。仿佛上一秒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炉边烤火,下一秒就忽然出现了什么,所有活物都被消失,只剩下这个房子,被遗忘在荒原中。
更恐怖的是,我找不到出去的路。
如同身处于一个巨大的迷宫,我不断的跌跌撞撞,大门上了锁,那个穿着白裙的女孩坐在窗台上。看我不断摔倒的样子,她狂笑的的近乎疯狂。古老的音乐盒开始旋转,里面的曲子沙哑的近乎诡异。拿着音乐盒的那个孩子,半身站于光明,半身置于昏暗。
“西诺?”
他没有抬头,顺从的近乎木偶。
“兰斯特骑士殿下,浪漫忠诚的狼王之子。”女孩轻盈而优美的跳下,在陈旧的楼梯上,像舞蹈一样做作的旋转。然后她停下来,背对着我,她的语气从甜美转向狠辣,我几乎可以想象她嘴角上扬的弧度,“真是蠢的可以。”
她将一个发着光的小东西扔出窗外,然后缓缓走下来。洛林公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他用电棍击打我的后背。那一瞬间我就失去了全部直觉倒在地上。天昏地转,我感到洛林将我拖向一个更深更黑的地方,并快速的将我的四肢用巨大的铁链捆绑。他的手指缓缓发抖,看上去很怕我有所反击。他太小心了,我现在毫无反抗能力。
我疲惫的看向四周,狭小的地下室,四周铺满杂草。而我所在的地方像女巫的献祭场,女孩狞笑着,光线昏暗,我甚至觉得她的眼睛散发着红光。她拿着电棍,尖锐的高跟鞋踩中我被打中的弹孔。
“…阿…“早已麻木的伤口再度渗出鲜血,我以为自己麻木的神经证明了它们的存在,汗滴像眼泪一样溢出,我不由得叫出声。而祭坛之上不仅仅只有巨大的符咒,还有冰块。疼痛让我想要即刻晕过去,冰冷又使我不得不保持清醒。不得不说这一切设计都太合理,完美的审讯场所。
“好受吗?亲爱的。”女孩俯身,她的白裙沾上了我的血污,她的手指轻拂过我的脸庞,比冰还要寒冷,苍白的似乎并没有血液在她身体里流淌。“不管你得到什么。”她在我耳边如情人一般轻轻呢喃,“都是活该!”
瞬间强大的电流再次贯穿我的身体,我痛的缩成一团。来自母胎的安全感并没有持续很久,女孩冷笑着拧开那个巨大水桶的喷头,盐水浇灌而下,像刀在身上凌迟,一遍又一遍,我无处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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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
放弃吧。
这世界没那么好,至少没有好到值得你这么苦苦挣扎。光鲜亮丽下那些人的势力暗潮涌动,你的未来黯淡无光,连身体都在一次次摧残下时日无多。滴滴答答,老座钟的指针飞快旋转,冰冷的指尖无力阻挡泯灭。
你们从未有过希望,但你还爱他,所以你还有留念。你答应过他你会回去,而你从不向他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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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兰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