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是留在教堂作画更明智些。有一天,我从林中野路骑马去,沿着悬崖峭壁蜿蜒而上。被光秃秃的怪石所包围,透过嶙峋石林的空隙可见大海。突然,我的马仰头惊立,它听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声响,我好不容易才勒住惊马,差点儿没被摔到地上。”丰满的红衣女郎天花乱坠的吹嘘,“但看到教堂壁画就什么都值得了,我临摹了两幅妙不可言的风景画。”
“马术不错。”
“我平生第一匹马是八岁的生日礼物。妈妈觉得应该为我买一匹矮小温顺的阿富汗母马,爸爸非要把他自己战马新配的小马驹送给我。他们为此大吵特吵,最后是哥哥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他在朋友家里找到一匹小白马,像史前传说的独角兽。我激动不已,第一眼就爱上它了。”
“啊。加些酒,烈酒。”修长的手指将杯子推出去。
“你真该去我们家的马厩看看,你的马肯定留在法国了吧,真可惜,我可以送你几匹的。我爸爸有很多优良品种,他最喜欢收藏良驹了,但几乎没怎么骑过,除了每年的打猎季。”
“呃……有时间吧。”
“您的哥哥来了,先生。”贴身男仆俯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罗本抬眼向门口看去,发现离自己五十米左右,在阳光照耀之下,在两只闪闪生辉的钢铁翅膀之间,载负着一个人,其容貌虽模糊不清,可他不禁热泪盈眶。
“抱歉。”罗本放下酒杯,激动的奔出去。
“哥哥,妈妈要撮合我跟那位小姐,所以跟我商量点事,快!”“这个怎么样。”我放下行李,让人拿上去。“在我年少轻狂的时候,我不停地猎艳。我以为自己很聪明,我可以分析出那些可怜的女孩需要多久跟我上床,又需要多久离开。老套的浪荡子故事,其中一个女孩怀孕了,她很穷,但却很漂亮,所以你不难想象她怎么维持被赶出家门的生活。”
“你不觉得跟弟弟说这个有点……“
“她遇到一个满肚肥肠的变态,被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偏远庄园,做尽那些最下等的妓院都不愿意让自己姑娘去做的事,她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勉强活下去。但在一个疲惫的夜晚,她的孩子被扔掉了。于是仇恨使她下定决心,上升速度是令人吃惊。总而言之,她抓住我了。在被打的奄奄一息,神智不清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他。”
“求你了哥哥,别开这种玩笑,你知道,我会当真的。”罗本语无伦次,手指微微颤动。
“很抱歉,但那绝望的日子里,我脑子里唯一还存在的只有他。他对我的宠爱,折磨,以及欲望。我明白只要我向那个女孩求饶就能逃脱,说一句我爱你她会回来。可我就是不愿意,我骗了自己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想通我有多爱他。”我咬着指尖,取下手套。我的无名指上戴着一只朴素的银戒指,玫瑰花层层缠绕,化为锁链。
“上帝啊。”罗本低声轻叹。
“没有必要同情我。”我跟经理打了个招呼,他是个稳重的人,伦敦现在挤满了从巴黎赶来的皇族,他总能把这些人照顾的妥妥当当。“我盼望他回来,却找不到他了。我知道你现在有权有势,消息灵通,请你帮我。”
“你在作茧自缚。”
“而且会越陷越深,但我没有足够的力量控制失去他的痛苦。”
“我拒绝。”罗本底下眼帘说,“难道你要我不顾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