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有那么几次要我去罗马办事,一离开梵蒂冈,我总觉得自己被盯梢。有几次走在大街上,我忽然兴奋的回头,想象艾德会立即回来,站在不远处的廊柱下对我轻笑。
“夏尔,我的小家伙。”他会说,“你能否向我保证,你能照顾好自己。”
我在薄暮向晚的时候,曾站在悬崖峭壁突兀之地,沿着斜坡看那直倾镶着海水的金边。也曾见夕阳西下,混乱的夜雾在水面上拖着破烂不堪的彩裙。在那片虚幻、荒凉的景观前瑟瑟发抖。
“以后就剩你一个人了。”我耳边回响起这预言般的话。
在枪响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会不会有点后悔。每每想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他似乎总跑出来阻挠我。也或许是我秉性懦弱,即使知道生活除了残酷无情的之外别无所有,仍然眷恋着生命。
然后继续生活。
“麻烦你去禀告奥古斯都大人,我需要士兵。”
“能把我留下吗?大人,我剑术也很好。”皮埃尔拍着胸膛说。尽管我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还是回答他:
“好。”
我提心吊胆,五步一回头,生怕被跟踪监视。由于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过往行人,等皮埃尔满面春风地回来,我就溜进了别墅。我抓起□□,同仆人一起,把整个屋子搜查了一遍。别墅并不算大,小花园的旮旯角落,地下室全搜遍了,确保毫无疑虑。
“你在干什么呢?”正当我们干的热火朝天时,我的新邻居奥古斯都出现在门口,满目疑惑的看着我们。
“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处在危险的波涛之中。”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奥古斯都皱着眉,冷声说,“你现在正处在神秘国度的权利中央,这里的制度五百年一成不变,所有的曾主人都是老死的。”
“真的?”我质疑道,“你能确保这里是一片净土?”
“只要你站对队伍。”
一扇扇百叶窗从窗脚下落进晨光,第一次打开时,沧海涛峰奔涌而来。我很快就学会在梵蒂冈所流行的那种象征流血牺牲的机械的动作。有时人们在叫我亚瑟时,我觉得活着的已经不再是我。
“我觉得您变了。”皮埃尔思索着有时对我说,然后笑笑,“不过也没什么不好,那些难听的流言少了很多。”
“有多难听?”
“关于您忽然搬出来,有人猜是情人间的矛盾引起的。”皮埃尔解释道,“但现在传这流言显得很蠢,证据就是您二位并没有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