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是我的兄长，现在还是我的兄长。”我打断他的承诺，因为知道他做不到的。“但我必须说，那件事困扰了我一阵子。”

一群记者和社交人士象在社交场合那样抽烟聊天，不停地同人打招呼。有一个年轻人嘴边漾出微笑，眼里闪着蓝光，用手掌做出各种优美的动作，轻盈地蹦来跳去。这是个正在作最后一次练习、准备登场表演的男舞蹈演员。

维西尔尼的脸刷地沉了下来，他阴沉地对玛格丽特说：“你眼睛可以看着别处嘛，这些舞蹈演员还不如一根钢丝绳值钱，他们最好还是去踩钢丝，把腰摔断算了。”

有三个记者被维西尔尼气乎乎的样子逗乐了，走过来想听听他在说什么。因为另一边正在安布景，我们被挤到他们身上了。

“我就不能有点娱乐吗？再说他是我的朋友，”玛格丽特眼睛看着舞蹈演员，嚷了起来。“瞧他身材多好，啊，太棒了！”

“有人叫你到化装室去换装了，别迟到。”我又一次充当和事佬。但玛格丽特并不想听我废话。

舞蹈演员朝她转过脸来，为了讨好玛格丽特，他兴致勃勃、惟妙惟肖地把他刚才的动作又做了一遍。

“简直和刚才一模一样！”拉谢尔拍手叫好。

“求求你，别这样出洋相了，我受不了。”维西尔尼伤心地对她说，“如果你再说一句，我就要离开这里。”他把脸转向我又说，脸上流露出对我的关怀。“喂，你不要再呆在腾腾的烟气中，这对你不好，”

“啊！你走吧，我求之不得！”玛格丽特冷笑一声说。

“听着，我答应过给你买项链的，只要你乖一些，可是，既然你这样对我……”

“哈！我才不感到意外呢，我就不敢有此奢望。你我早该料到你不会履行诺言的，你就想炫耀你有钱。我不稀罕你的项链，有人会给我的。”玛格丽特激动的说，她被戳到了痛点。

“谁也给不了你，因为我让巴隆替我留下了，他答应除我以外谁也不卖。”

“一点不错，你想控制我，你事先把什么都策划好了。不过，我会有办法弄到。你许下的诺言一钱不值，有人会出双倍价钱买的那串项链的。”玛格丽特做了个表示蔑视的动作，然后把脸转向那个舞蹈演员：“啊！他那双手太不可思议了。我是女人，但我做不出那样优美的动作。”

维西尔尼脸颊抽搐，他的自信受到了摧残。他说：“最后一次，我向你发誓，一星期后你要后悔死的。没有办法再挽回了，你总有一天要后悔的！”

玛格丽特朝她的化装室走去了，走了几步，她假装天真的回过头来，用做作的声音向男舞蹈演员喊道：“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那双小手也象这样灵巧吗？你看上去真象个女人，我们会合作得很好。”

这话当然是说给维西尔尼听的。

我第一次见维西尔尼生那样大的气，怒火都要从他的眼睛里冒出来了，他的脸颊绷得紧紧的。内心的激动完全凝固在脸上，我觉得就算我劝他几句，他根本不会听我的话，也不会作出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