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家派人盯梢都盯到这里来了。象他这样一个老色鬼,却没完没了地教训我,甚至跑到这里来监视我,真叫人受不了。”维西尔尼小声对我说,“拜托你,我自己不能去,既然这是你的产业,让一个不认识我的人去。”
“好吧,我当然可以为办这件事,可如果他进来找你呢?”
“不会,他讨厌这些地方。”
于是我让安南指派一个伙计,要他对子爵说不认识维西尔尼。
马车很快开走了,但玛格丽特听不见我们说什么,以为我们在谈论她。她就勃然发作,破口大骂起来:“啊!在这种条件下吃饭太愉快了!您别听他胡说,他神经有点毛病。”她把脸转到我一边,又挥手,又跺足,显得烦躁不安。“他以为摆出嫉妒的样子就显得深情,其实他从来不在乎我!”
“玛格丽特!不愉快的应该是我。你当着我朋友的面出洋相,要多糟有多糟。”
“至少他很讨我喜欢。首先,他的眼睛很迷人,看女人时有一种特别的神采,让人感到他喜欢'女人'!”玛格丽特似乎意有所指,特意加重最后一个词的语气。
“别说了,至少在我走之前别说。你是不是疯啦?”维西尔尼嚷了起来。“侍者,把我的衣服拿来。”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走。
“不,我需要一个人清静一会儿,”他恶狠狠地对我说,好象也在跟我生气似的。维西尔尼走后,玛格丽特问了我许多情况,然后她想知道我对她的印象。
“老实讲,我觉得你太可怕了。”我讽刺道,“我曾有段混乱的日子,回想起来还不寒而栗,但你似乎一直见一个爱一个。”
“客人总是越多越好,我不计数的。”玛格丽特不屑的说,“维西尔尼很有意思,是不是?您明白,我感兴趣的,是一个可以完全放心依靠的男人。”
“你已经得到了。”
“维西尔尼?不,那是假的。您看他的眼睛,那里面藏着什么,没人知道……”玛格丽特还想说什么,有人来对她说,维西尔尼叫她到一个单间去。
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饭吃得很少,心里很不自在。
不多久,维西尔尼把我也叫了去。我看见他的情妇躺在长沙发上,满面春风,笑逐颜开。维西尔尼在拼命地亲她,抚摸她。他们在喝香槟酒,看样子把刚才的那场争吵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也不记得我是个目击者了。
“咳!”我提醒他们我还在场。
“您好呀!”玛格丽特给我斟了一杯酒,递给我一支烟,还从衣服上取下一朵玫瑰花送给我。他们既不为刚才的争吵,也不为现在的卿卿我我寻找任何辩解。玛格丽特不时看着表,怕耽误演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