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蒂娜打破了沉默，我几乎认不出她来了，仿佛又看到了一朵海边的百合花。她局促不安的询问：“您会让我坐在您身边吧，就象在海滩一样。”

“啊，当然，请坐。”我摇摇铃，进来一个女仆，“为小姐，呃，你想喝点什么？”

“柠檬汁就好了。”蒂娜说，我感到她和以前一样俏丽，但有所不同，似乎比过去顺从了一些。

“你此次回巴黎比往年要早。”我不经意地问，“往年你总是在春暖花开时才回来。”

“是的，今年我在海湾呆的时间比以往要短得多。”蒂娜回答，“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好久没见了。”

“我记得你当初离开的时节，难过了好一阵。”我慵懒的半躺在沙发上，自嘲道，“你拒绝我的措辞，使我印象深刻，我那时显得很蠢吧。”

蒂娜反驳了我说：“您没懂我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杰出的人，可那完全是一种选择。当时我觉得，那是最好的结局，后来我很过意不去。……”

“那个叫卡洛姑娘，她虽然看上去比其他人小，但我觉得她挺漂亮。”我抬头看着墙上的壁画，夏娃用一双脚勾住亚当，两个小天使伴随着一个裸体的男人，一看便知是爱神。

“啊，那是个傻乎乎的小丫头。”蒂娜凝视我的脸，忽然说道：“我喜欢你蓄小胡子，看着很可靠。”

听她这样说，我情不自禁地看了她一眼。但我甚至看不出她是不是漂亮，她脸上涂满了胭脂。蒂娜坐到了我的床边，我却向后缩了缩。

“这么说，你现在不仅不再爱我，甚至友谊都不存在了？”

“可惜时候不早，我该同你说再见了。”我说。

“好吧，那我们吻别吧。”蒂娜向我靠过来。这时房门打开了，珍妮拿着灯走进来。她把那盏灯高高举起，照在我们的头顶上，蒂娜的脸原本显得苍白无力，但此刻渐渐染上了一层极其红润的色彩。珍妮的突然闯入使我们措手不及，我怀疑她一直在偷听，故意挑这个时间进来。

珍妮理直气壮的说：“夫人不喜欢让饭菜凉着，如果她知道少爷没有好好吃饭，一定会很生气。”

我喊道：“怎么，都点灯了？我的上帝，这灯光真刺眼！”

我是想用这话掩饰内心的慌乱，珍妮模棱两可的回答：“要不要熄掉？”

“熄掉，怎么样？”蒂娜凑着我的耳朵说。我点点头，让珍妮离开房间。蒂娜重新坐到椅子上。

“您知道我怕什么吗？”我对她说，“我怕如果我们象这样继续下去，我忍不住要吻您了。”

“那可是一个令人愉快的不幸。”我现在确定她在挑逗我，但我没有接受。

“可惜我已经订婚，也许下次见面时我就恢复了单身，把你的容许留到那时候吧。”

“要我签字吗？”蒂娜开玩笑，“我还要问你一件事，在海滩，我还没有认识您的时候。您能不能告诉我，当时在干什么？”

“哦！我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噢，那我来帮您回忆。有一段时间，你总是会忽然消失一阵，而且是在很奇怪的地方，比如山谷，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