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相信你会。”赛琳姑妈回答，“但不到你想念他的千分之一。”

赛琳姑妈的语气终于泄漏了一丝嫉妒，我立刻想到这才是她急着嫁人的真正原因，也许她不想成为二号人物。游轮要开了，粗野的轰鸣声持续不断，我早就被折磨得心绪不宁，只希望不久后乘快车可以赶回家。

但母亲阻挠了我的计划。

“今晚回家吃饭，好吗？”母亲用盼望的眼神看着我说，“珍妮早就说要那些东西过去。”

我下不了决心到底怎么做，只好什么都不想，从从容容地上了马车。罗本自然的跟在我后面，他一向是骑马的，我想他担心我找借口离开。

在车上，罗本对我说：“在你和萨拉绝交后，我赴过科林夫人，不，现在是露露小姐的午后茶会。”

“噢。”我放下报纸，不经意地问，“她怎么样？”

“和原来差不多，总是穿得漂漂亮亮的，衣服的式样既大胆又简单。”罗本回答，“虽说有些苛刻，但人们对她未免太不公平了。她本人就是整整一个时代，对吧？”

“确实特殊。”

“如果长时间没见到，一定很难认出露露本人。她看上去比以前年轻许多！”罗本讽刺的说，“当然，这一方面是因为她拿走了科林的财产，另一方面是由于爱情的自由。”

“是吗？”我暗暗捏紧报纸，压皱了头版照片。

一回到家，父亲就将我叫进了书房。

“怎么样？”他问。

“还不算坏，只是戒断反应非常强烈。我就象感到自己被一只箱子撑得变了形，凸得我连看一眼都觉得吃不消。”我苦笑着说，“生活这个东西真是叫人惊讶不已，看来恶习这个东西改正起来比预料的要困难些。”

“这是你应付的代价。”父亲淡淡的说，“别再这么糊涂了。”

“是。”我点点头。

“什么时候搬回来？”

“没必要吧。”我故意装出冷冰冰的样子，“我新居所在的地区很幽静，非常适合我。”

父亲从抽屉中拿出一沓纸币，向我走过来。

“我不需要。”

“你不是想去外面见朋友吗？会需要的，接着。”父亲说。我犹豫了一会儿，父亲直接放进我的口袋里。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再说，你的外祖母身体欠安，需要更洁净的空气。我觉得你离开的时候她可以去那边住几天，就算是房客，我为她付房租。”

“有句话我一直没告诉您，”我小声说，“我还爱他。”

“我知道你这些日子过的不容易，孩子，对那些事，我很遗憾。”父亲看着我，叹息一声道，“但没有别的法子。我们都要做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