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搬过来。”罗本顺势说，

“不！”我大喊道。罗本诧异而不解地看着我，我急忙解释，“你看，我们随时可以见面，但总不能睡在一处。你长大了，这房间又很小。”

罗本勉强答应了我的说辞，但依旧露出受伤的表情，我感到很抱歉，但昨晚的事为我留下了阴影，我发现自己意志力薄弱的要命。而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远离熟悉的一切，审视自己。

“你原来不会拒绝我的。”罗本委屈的说，“到底怎么了？哥哥，我不习惯你的疏离。”

“没什么。”我叹了口气，“反正习惯很容易改正。”

新鲜空气源源流入，跟我父母的房子坐向完全不同。我心神不定，渴望见到外祖母，怕她在家生病。还有撂在巴黎的一件正在进行的工作，眼下进展并不顺利。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无力驱散空虚，觉得顷刻间整个生命都笼罩了愁云。

我从旅馆找了个人，让他去军营捎个口信给维西尔尼：“告诉他，如果有可能——我知道这很困难，但希望他到我这里来一趟。”

说这话时我底气不足，对实现完全不抱希望，但一小时后维西尔尼来了。听见门铃响，我感到一切忧虑顿然烟消云散，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维西尔尼刚进来，就把一清早他充分展现的活力带到了我的周围。

“打搅你了。我心里烦得很，你想必猜到了。”我对他说。

“不，我只以为你想见我，我感到这很好。”维西尔尼笑着说，“怎么啦？哪里不舒服？我能做些什么？可惜我马上就得走，一刻钟后部队要去操练。”

“我让你为难了吧？”

“没什么为难的，上尉很客气，但我不想耽搁太久。”

“要是我赶快起床，到操练的地方去，说不定在你休息的时候还可以同你聊上几句呢。”

“别这样。你一夜没有合眼，为了一件小事愁了一夜，现在刚平静下来，还是把头放回到枕头上去好好睡上一觉，这对身体大有好处。”

“维维……”

“是小事，我敢向您保证！”维西尔尼真诚的对我说，为我压住被角，“不要马上睡着，因为讨厌的军乐又要从窗前经过。不过，军乐过后就会清静的。晚饭见。”

罗本回来时，与维西尔尼擦肩而过。但他们互相并没认出，维西尔尼急着回军营训练，而罗本眼中的军人都差不多。他总算找了一处相距较近的住所，为此心奋不已。

“哦，亲爱的哥哥。”罗本吻着我的侧脸，“想不想出去走走？”

“现在？”我迷迷糊糊，感到动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