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先生，小姐不在家，我向您担保她确实不在家。刚才她上课时感到很热，便和女友出去换换空气。”

“啊！她会后悔的。”我转移话题，“不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上看见了科林先生，今天不是接待日吗？他不会在这个钟点出门吧。”

“是的，先生出去了，但我不清楚他去干什么。如果您想打听清楚，我可以去叫贴身男仆。”管家耐心的说，“请相信我会尽一切努力使您高兴的。小姐要是在家，我会立刻领您去见她。”

我捏着一万法郎，很大一笔钱，本该使我有能力让艾德高兴，但此刻它们对我毫无用处。很多线索可以串联起来了，那个男人不是绅士，而是男妓。我费尽心思讨他欢心简直可笑，到他家只会使我增加痛苦。此刻我决心不再见他，我想去找那些□□，在她们怀中沉迷，我希望放纵自己。

就在这时，露露从窗口探出头来喊道：“夏尔，快进来。”

“不……”

“您还是进去吧。”管家哀求道，“别让她认为我惹您生气了。”

于是我跨进门口，视线转移到菊花那火焰般的色彩上。与黄昏薄雾中的夕阳所放射的绚丽相比，菊花的颜色持续时间更长，这使我尤为感动。

露露穿着双绉丝便袍，料子如初雪一般洁白纯净，上面洒满了粉色和白色的花瓣。轻盈的丝绸和柔和的色彩使她仿佛玫瑰花一样，显得娇弱畏寒。尽管她无论穿便袍还是穿睡衣，都必须像出门打扮一样风度翩翩，但我看出她一定整天都在家。

露露说：“您瞧瞧，连着三个礼拜您都失约。我也不得已进行人员调整，仆人都快不认识您了。”

“可不是，有多少个世纪我们没见面了。”秘书夫人说。

“很可惜，上一次我没有空。”我用一种腼腆和含糊的神气，将分离归结为某个神秘原因，“我遇到不少小麻烦。”

“谁都有伤脑筋的事，对了，您那位漂亮女儿不在家？”另一位夫人问。

“我那位漂亮女儿和她爸爸在朋友家吃饭，”露露眼都不眨的说瞎话，同时转身对我说：“我以为她给您写过信，让您明天来看她。”

“没有，我今晚给她写几个字。再说，我原先以为这决不可能，唉！看来这并非十分困难。也许我再见不到萨拉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避免语气冷淡。

“时光不早，我该回去了。”一位夫人说。

但露露温柔地说：“啊不，还早呢，别瞧钟，还不到时间，钟也不准。您有什么事要急着走呢？”

“要从这里出去可不容易。”教授夫人对我说。

同时露露端起点心请客人品尝，从我身边经过时，趁混乱将我拉到一边说：“萨拉特别叫我请您来吃饭。我原先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您。您要是不来，我正要给您写信呢！”

“恐怕我没有时间。”我吃了些糕点，感觉有点渴，便随手拿起几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