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龙身不是消失了嘛？那么它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无人回答这些问题。

龙威之下，肖跃根本无法转身，所以看不到寒如梦在做些什么。明焰天龙看着少年，巨大的龙首缓缓垂下，同时抬起了一只足有常人小臂粗细的龙须。

巨大的龙须轻轻点在了肖跃的眉心。

一道很温暖的气息顷刻袭遍了全身，他在对战中受的那些暗伤，以及连日来的疲惫登时一扫而空。肖跃嘴巴微张，惊愕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明焰天龙也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它发出一声异常高傲的龙啸后，便潜入了云海之下。

片刻后，一切恢复了宁静。

肖跃站在越来越黯淡的暮色中，骇然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寒如梦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说道：“那是明焰天龙的龙魂化形，而这整个空间碎片其实是一处养魂地。”

“养魂地？”

“是的。”

寒如梦点了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握住了肖跃的手，说道：“像这种灵力充盈之地，最适合龙魂休养生息。明焰天龙曾经是真神的坐骑，在我们输掉那场战争后，它便被圣天教皇杀死。可是，龙是何等高贵强大的生物？它的肉身可以在无尽岁月中被消磨殆尽，但它的精神气魄却是不可磨灭的。”

说到这里，寒如梦转过身来，直视着肖跃的眼睛。

“于是，有一缕龙魂经过千辛万苦，来到了极北。那一代的圣女以心血为祭，将它养在了这处空间碎片中。而当其真正成熟的时候，便是明焰天龙重新现世的那一天。”

肖跃沉默了很久。

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故事，他想起了巨龙在葬宫中说过的话。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教皇就是巨龙口中的厄生。那么，他又为什么要为其在北疆修建了一处葬宫？巨龙曾经说，厄生欲破太古而焚天…可除了得到另一位主宰的力量外，打开世界通道还有什么好处？好吧，抛开这些宏大的问题不谈，这和提高自己的修为又有什么关系？

蓦地，肖跃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寒如梦看着他骇然至极的神色，说道：“是的，如果你能够吸收一部分龙魂，便会很快拥有打开世界通道的力量。除了为你治伤外，天龙先前也是为了看看你究竟能否承受龙魂的力量。”

“它…真得想把魂魄给我？”

“不错。”

寒如梦十分平静地说道：“龙也有自己的亲族，而明焰天龙这一脉中还有很多幼龙被困在我们的家乡中。除了真正的太古焚天诀外，没有任何持续打开世界通道的方法。它当然希望你能尽早强大起来，让它走上归家的道路。”

“……”

肖跃的气息，再次一滞。

想着巨龙先前离开时的景象，他已然明白了什么，说道：“那么，这位前辈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还配不上一缕龙魂？”

“嗯。”寒如梦笑了起来，道：“不过，只要你好好修炼，我便会再带你来。”

肖跃明白，当寒如梦再带他来的时候，就会是自己能够承受龙魂之力的那一天。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办成的事情，于是，他们便下了山。

明焰天龙近乎于荒寒一族的圣物，寒如梦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威压。为了表示尊敬，他们依旧徒步而行。

他背着她，行走在静谧的山道上。

这一次，肖跃记住了路，所以寒如梦没有再行提醒。只不过，这么走着确实有些无聊。肖跃闻着来自身后的淡淡馨香，双手把她的腿扣得更紧了些，随即开始闲聊。

他想了想，问道：“那个什么黑暗之子的传说，是真的？”

“嗯。”寒如梦应了一声。

“你就真不怕我是？”

“我知道你不是。”

“好吧。”肖跃有些无奈，说道：“那究竟谁才是黑暗之子？”

寒如梦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道：“有了魂晶，转生石很快就会重新运转起来。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会知道真正的黑暗之子究竟身在何方。”

她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总有种预感，那就是黑暗之子已来到了我们身边，只不过还不曾完全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