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了我才弄成这样的。”

肖跃睁开了眼睛，看着暮色中仿佛要燃烧起来的天空，缓缓说道：“如果没有我，她不会心血尽失，也不会在与陆庆凡的一战中受伤。救她，是我的责任。无论这个过程有多么困难，我总要试上一试。”

“你的责任…”

寒如梦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她看着脚边的一朵小花，它红得很艳丽，或许是因为上面沾了许多肖跃在今天失去的鲜血。

“你说她是你的责任，那么你可是真心喜欢她嘛？”

此言一出，肖跃转过头来，看着女子在夕阳中红暖动人的美丽面庞。

“喜欢。”

他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我是真得很喜欢她。”

“原来，你们之间的羁绊已经这么深了。”

寒如梦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一抹肖跃如今并不明白的复杂。她是圣女，而他是她指定的圣子，可寒如梦的神色却并非女子间寻常的醋意，而是十分纯粹的复杂。

肖跃看不明白，也没有去问。

他闭上了眼睛，头枕着双手，安静得仿佛陷入了没有尽头的沉睡。

寒如梦说要训练肖跃，那么不管他受了多重的伤，训练都是要继续。在最初的几天里，肖跃的神识甫一触及那片风暴，便会毫无意外地崩溃。但是，他也确实学会了许多：随着时间的流逝，其渐渐掌握了在怒涛中行船的方法。其的神识随之走得越来越远，承受巨浪的能力也变得越来越强。

有好几次，肖跃甚至走到了风暴的正中。

走到风暴正中，却不意味着通过风暴，在寒如梦狂暴的精神力量下，肖跃的神识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摧毁。但能做到这一点，便意味着至少看到了一线成功的希望。

“玉儿，圣女已经同意帮我，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方法。”

这一天，夜华初上，肖跃和玉琉璃并肩坐在一间小屋外。那是他们的居所，居所前有一方小院。温柔的晚风携着淡淡的花香，气氛静谧美好得令人不愿醒来。

这是一个好消息，但玉琉璃没有说话。

肖跃以为小姑娘是不相信---毕竟，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告诉她关于转生大阵的任何事情。下一刻，他握住玉琉璃的肩膀，轻柔却不容抗拒地让她转身看着自己---

“我说到就会做到。玉儿，我们之间还有很长的…”

“肖跃。”

然而，便在下一刻，玉琉璃打断了他。

她轻轻地拂开了少年的双手，重新望着远处的花树，说道：“未来永远不如现在重要，你不要去想那些了…我…我只想好好地和你走过剩下的时光。”

“至于以后的日子…”

玉琉璃抬起头来，笼罩在朦胧夜色中的小脸显得愈发不真实。她想了想，把头靠在了肖跃的肩上，又道：“你总会遇到其他的人，也会遇到更好的人…我希望，你能一直好好的…”

“好好的什么？”

“没有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嘛？”

肖跃捧起了玉琉璃的双颊，非常认真也非常严肃地说道：“抱歉，玉儿，我做不到。”

“没有你，我活得会很不好。所以，请你为了我，也要想法设法地活下去。”

玉琉璃看着他，干净的眼眸中倒映着少年近日来消瘦下去的面庞。

紧接着，她闭上了眼睛，眼角划下了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