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肖跃,绝对没有半年了。”
“不错。”
欧阳德自行取过精致的酒壶,斟了满满一杯葡萄佳酿后,又道:“海叶宗的入门考试就要开始,我想几位都是要到场的。”
“先不说葬宫中如何凶险,在座的各位都是央境修为---我们联合起来对付那姓肖的,还愁他不死?此人就算再厉害,也无法活着走出葬宫,哪里又能把命留到半年之后?”
“肖跃,是一定要死的。”
“难道说,各位准备眼睁睁地看着外乡人占去海叶宗一个珍贵的名额?他背后有可能是诏言,若是等其成长起来,玉家的实力就会强上加强。北疆四大家族平衡已久,这又叫我们三家如何自处?各位难道愿意把自己的东西让出去?”
说着,欧阳德重重地放下酒杯。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们,断然不能让一个外乡人打破这种局面。”
“葬宫,就是除掉他最好的机会。”
“……”
场间,陷入沉默之中。
其实,大家都明白个中利害。四大家族各有牵制,一旦哪一方突然变强,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这么多人算计一个,胜之不武。”
蓦地,一个平和沉静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司马南复看着欧阳德,说道:“君子有所为,亦有所不为。欧阳兄自认有理,但我并不想背后捅刀。”
“呵……”
欧阳德轻笑一声,对司马南复的反应并不奇怪。
此人心无旁骛、一心修道,对世俗之事虽然明白,但并不喜欢。
欧阳德,难免暗笑其迂腐。
他挑了挑眉,说道:“我明白司马兄的顾虑。只不过,司马兄不想和肖跃打上一场?”
此言一出,司马南复登时眉头皱起。
欧阳德将其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说道:“我们都不知道肖跃那把刀是怎么来的,但想来诏言掌教是觉得其有价值,才会赐刀于他。”
“试问,如果司马兄轻轻松松地把肖跃打败,那么诏言大人还会觉得那小子有价值嘛?相反,掌教大人肯定不会庇护一个无用之人,而司马兄作为胜利者,何愁入不了诏言掌教的法眼!”
“如果司马兄能得掌教青睐,那才是我四大家族之幸---谁人不知,司马兄乃是真君子,绝对不会借机打压其他家族,而是会为我们这些人谋求最大的利益---”
“司马兄,葬宫之内,就是你大显身手的好时机!”
说完这些话后,欧阳德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一看这情形,郑家的双生子也立刻向司马南复举杯。
郑开把酒喝光后,说道:“海叶宗入门考试在即,肖跃一定会被玉家保护得很好。司马兄即便现在去下战书,他也不会接受。”
“一切,都等到了葬宫之后再说。”
“不过,小弟先在这里祝司马兄旗开得胜,将那肖跃一举斩于剑下!”
“我估计你们北疆的那几个小子,现在正琢磨如何杀我。”
玉府之内,肖跃结束了修行。他站起身来,从一旁的方桌上取下酸梅糕,递给了玉琉璃一块。
小姑娘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他。
她知道,肖跃说得是对的。北疆的局面不允许有哪家突然变强,何况还要跟诏言掌教扯上关系。
玉琉璃举着酸梅糕,没有立刻去吃,而是十分担忧。
“老师,万一他们几个联合起来对你动手,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
肖跃将糕点囫囵吞下,笑着说道:“他们要打,那就打呗。”
“打不过怎么办?”
肖跃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说道:“打不过,就只能跑了。”
“……”
玉琉璃,陷入了沉默。
紧接着,她将酸梅糕放在一旁,缓缓走到肖跃身前。
“老师,你跑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带上我。”
“你带上我,会拖累你的。”
“我想你活着,不想你被他们杀死。”
这一回,轮到肖跃陷入沉默。
听了这几句话,他胸腹间是一片暖意。这份暖意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又变成了某种异样的感觉。
“开玩笑,我会死?”
不知过去了多久,肖跃突再次开口。
他想去揉玉琉璃的脑袋,但手臂不知怎地落在了小姑娘的肩头。
其微一用力,便将那具小小的身子揽入怀中。
“玉儿放心,你老师我是一定会赢的。”
“来一个,打一个。”
“来一双,打一双。”
“如果他们找麻烦,那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