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呢，您冲破这些规则了嘛？”

听到肖跃发问，姜乐鱼再次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她漠然说道：“曾经可以，但是现在不行了。”

“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某种可能性，所以才要收你为徒。”

肖跃想起黑袍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禁更加疑惑。

从小到大，他从未展现出任何与众不同的天赋，直到黑袍人的出现，才让多年的小镇生活出现了重大转折。难道说，自己真得像小说里的男主角那般，天赋异禀而不自知？所以这些神秘的大人物才一个个找上门来，帮助自己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而就在他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时，姜乐鱼忽然站了起来，微微弯腰问道：“你究竟同不同意做我的弟子？”

肖跃摸了摸鼻子，试探着说道：“事关重大，您容我考虑考虑吧。”

姜乐鱼再次上前一步，像是看见他一样，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此刻，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肖跃可以清楚地看到少女脸上细细的绒毛。

“你可以考虑，但是我决定先帮你一下。”

“这样，你就可以暂时体会到真正冲破规则的感觉。”

说完这句话后，她的双眼再次变得十分深邃。

深邃，但却并不寒冷。

就好像初春的湖面上冰层渐融，释放出了隐藏多时的生命气息。

姜乐鱼低下了头。

那双杏眼无限放大，占据了肖跃的视野。

那两瓣柔嫩的唇马上就要贴在他的嘴上。

但是，它们终究没有。

肖跃只觉眼前一花。

恍惚间，他看到一个极小的光点自姜乐鱼唇间生出，然后附在了他的肌肤上，进而渗入了体内。

那光点虽小，却蕴含着一道强大到难以形容的气息。

它落入了肖跃的丹田之内，开始高速旋转---那就好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人，要开拓出新的天地。少年只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又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重新组合着。

微痛微麻的感觉，袭遍四肢百骇。

肖跃想动，却无法动弹，在姜乐鱼的注视下，他的眉头越蹙越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那个光点终于停止旋转的时候，少年陷入了无比茫然震惊的状态。

神识，可以内视。

肖跃赫然发现，体内多了一条连通丹田与识海的经脉。

黑云渐散，天光清明。除了肖跃之外，即便是苍岳宗的长老们，都不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对大多数人而言，这只不过是短暂的天气异常。而就在这样美好的天气中，人们迎来了肖跃挑战莫仁的那一天。

千百年来，宗门内从未有过敢于和长老公开叫板的学生。

于是距离挑战开始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演武场外便挤满了人。除了和肖跃同届的新生尽数到场外，还有不少老生也前来观战。而当人们看到白剑辰的身影时，不禁齐齐低呼，想着就连素来冷清的白师兄竟也想看看那个少年究竟几斤几两。

与此同时，卫宇、林玲儿以及姜乐鱼站在了观众们的前端。

大约两刻钟后，人群如潮水般散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肖跃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内。

他换了一套干净的弟子服，看起来依然瘦削而苍白。如果非说有什么让人吃惊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气息比几天前还要淡渺，竟是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演武场的另一端，莫仁缓缓走来。

但他并不是一个人。

在莫仁身后，整个长老会竟是全部出席---人们吃惊地望着这前所未有的阵仗，心道宗门竟是对这场挑战如此重视！

莫仁知道这是为什么。

有不少心思机敏之辈也或多或少地猜到了原因。

肖跃瞬杀柳文龙和张胜德，又以初境修为秒败孙景亮。他在连番战斗中展现出的手段，已让很多人看到了其的潜质。而今天莫仁应战的目的之一，就是试出肖跃究竟有多大的潜力。

与此同时，正如弟子们议论的那样，宗门不希望任何人太过骄纵狂妄。

他们需要莫仁应战，也需要他以雷霆手段告诉所有人，纵使你再惊才绝艳，也不要妄想去挑战规则，对长老不敬。

不过，掌门已事先告诉莫仁，不要伤及肖跃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