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天地元气湍流,也没有任何异象,就连室内的氤氲雾气都未被扰乱半分。但肖跃却觉得浑身从里凉到了外,以他异于常人的感知,瞬间发现那道气息化作了无数细小的、肉眼不可见的线条。而这些线条纵横交错间,竟是构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樊笼!
他人在樊笼中,一动不能动。
少年紧张到了极点,冷汗暴出打湿了后背的衣裳。
在他身后,哗啦哗啦的撩水声传来,如珠落玉盘。
不知过了多久,姜乐鱼忽然说道:“过来加水。”
她让肖跃加水,肖跃便恢复了行动能力。他抱起了木桶,缓慢地向屏风走去。虽然樊笼意消,但那些气息线条却依然环绕四周。它们散发出极其冷冽危险的感觉,甚至在肖跃的感知里,那些线条就好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利刃,随时可以将自己切成数十个血块!
肖跃缓慢地走着,不想被四周的线条碰到。
他浑身微微颤抖,额头不断沁出细密的汗珠。
然而与屏风的距离并没有多远,再怎么磨蹭也终归还是到了。
其抱着木桶,站在了屏风前。
离得如此之近,便能看到屏风后的曲线。光影重重,少女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竟是带着某种天真随性又异常诱惑的感觉。
但是肖跃不想看,只想跑。
他跑又跑不了,所以他只能看。
他看到姜乐鱼站了起来,那完美的曲线尽数倒映在屏风之上,玲珑有致。
下一刻,却有一声闷响生出。
砰---!
只见人影儿一晃,那道屏风便飞了出去。它在半空中已断成了数截儿,而后重重摔落在地。
肖跃与姜乐鱼之间,再无间隔。
下一刻,姜乐鱼转过身来。
她在洗澡,所以她什么都没穿,所以肖跃瞬间看得很清楚。
姜乐鱼似是对少年那种因蕴含着紧张、恐惧、惊异与赞叹从而显得特别复杂的目光毫无所觉。她十分平静地说道:“过来。”
这道平静的声音强大到不可抗拒,所以肖跃只能再靠近一些。
姜乐鱼看了肖跃怀中的木桶一眼。
木桶尽碎,热水泼洒,把裤子鞋袜浇得湿透。
姜乐鱼抓住了肖跃的衣襟。
那湿暖的花香钻入了肖跃的鼻子。
那氤氲的雾气缭绕着他的身体。
那具玲珑的娇躯贴了上来,和少年再无间隙。
肖跃眼瞳骤缩,神情巨变。
因为姜乐鱼抓着他衣襟的手突然向下一拉。
然后,她扬起了头。
两瓣娇嫩的唇迎了上来,终于落下。
很软,很凉,但是一点都不美好。
在两人嘴唇触碰的瞬间,一道莫名的气息顺着唇间窄窄的通道进入了肖跃体内。然后,它化作了无数无形的钩子,狠狠向外一扯!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把刀在割着血肉。
肖跃想说话,想求救,但是他的嘴被姜乐鱼堵住,他的身体被那些线条禁锢,他只能任由姜乐鱼不断将那种诡异的气息送入体内---
有进,便有出。
那些无形的钩子扯着少年,从他的体内剥离了某种东西。它们随即汇成了一道新的气息,被姜乐鱼吸入口中。
她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吟。
渐渐地,肖跃愈发虚弱,唯有不断袭来的剧痛提醒他这一切依旧是真实的。
终于,他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