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范,怎么回事,好好的房子为什么不租了,要是你嫌房租太高,可以跟我商量,我可以降低一些,这不是问题……”愣了一会,反应过来的刘珊芳好心劝解,希望范无忌打消这个想法。
她也是有苦说不出,一旦范无忌不租她的房子,再想租出去可就难了,现在可不比以前,那时候到处都是找房子租的人,而当前的情况是房东到处找人租房。
何况,虽然范无忌在交房租上经常拖拖拉拉,但为人不错,碰上什么事找他帮忙,从不推辞,能帮的肯定帮,真要是离开了,还有些舍不得。
当然,最主要是少了一个免费的帮手,谁不心疼。
经过刘珊芳一番好说歹说的唠叨,范无忌没有任何回心转意的意思,语气十分坚定,“姐,你别劝了,我不会再租你的房子。”
话说到这份上,刘珊芳也不好说什么,待范无忌出门取钱回来,给他结算租金,交接完成后,看着一个挺好的小伙子提着行李箱消失在眼前,真是难过。
从住了三年的小区里出来,站在小区门口路边的范无忌一时有些茫然无措,不知该去哪。
三年前抱着趁年轻打拼事业的想法来到飞阳,可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繁华的都市虽然美好,想要生存下来却不容易。
仅仅是普通大学毕业的他,找不到什么工作,只好去打零工,辛苦几天,赚的钱还不够吃饭
。最终,还是通过朋友介绍,才找到一份份工作,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慢慢磨灭曾经的雄心壮志。
用吃不饱饿不死来形容毫不为过,一个月工资除去水电费、房租等必要开销,所剩无几,存不到什么钱。
午夜梦回,想起当初的年少轻狂,是何等的可笑。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年,不久前,范无忌所在的公司倒闭,财务卷款逃跑,而工资也就发不出来。
虽然大家集体讨薪,可远水解不了近渴,眼看着房东刘珊芳一次次的上门谈房租,他只能缩头当鸵鸟,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一个月的房租可不是个小数目,短期内打零工很难挣到,至于说找人借钱,更不能指望,平时交谈甚欢的所谓朋友,听到要借钱,个个都对着他哭穷。
今天的这笔钱,还是范无忌腆着脸向年迈的父亲范仲良要的,堂堂二十好几的汉子,竟然开口向父亲要钱,说出来都惭愧。
结果,父亲二话没说,直接把钱打到他的银行卡,也没问他要钱干什么,末了还叮嘱他注意休息,别把身体累垮了……
有些刺耳的喇叭声唤醒走神的范无忌,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一辆小车即将进入小区,车主特意按喇叭提醒门口站岗的保安放行。
摇摇头,将混乱的思绪甩出脑海,范无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网上买下一张回家的火车票,所幸现在不是逢年过节,很顺利的买到当天下午4点发车的卧铺票。
随后拉着行李箱离开这熟悉的地方,背影有些落寞。或许,热闹的城市并不适合他,回到家乡,说不定能有一番作为。
人来人往的车站,一片繁忙,范无忌从自动取票机上,用身份证一刷,取出自己的票,走入候车室。
百无聊赖的坐在位置上等待,他忽然想到,此次回家该如何向父母解释,其次,在外多年,突然回来,家里亲戚少不了问东问西,要是实话实说,肯定会被人笑话。
怀着忐忑的心情,范无忌踏上回家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