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你们一族隐姓埋名在这摆渡鬼谷的人可会累?
掌舵的船家答到,我们一族与鬼谷唇齿相依,谈不上什么累不累。宿命所在。
莫雨苓哦了一声,宿命?什么叫宿命?
每个人的遇见都是缘分,你与这位公子之间就是缘分。有些人有缘无分有些人无缘无分,有些人注定用来爱护有些人注定用来遗忘。而有些人逆命而为就要付出代价。
莫雨苓说道,可我不信命,若真有天意我为何不快乐?为何我去爱之人通通抛弃我,我们莫家为多少人延续幸福,如此我却得不到幸福。
小白在旁想拉又不敢去拉她的手,原来,你觉得我是累赘。
没有的事,你怎么会是累赘呢。莫雨苓连忙拉上小白的手安抚着。我唯一的朋友就是你了。
小白回握着莫雨苓的手,那不就是了,你哪里不幸福。媚楼里有人来有人走,如果每个人都舍不得怎么接触新的客人。若谁都不在意又怎么留住这位客人。
船夫很是赞同这种说法,珍惜眼前人才是正道。你不幸福你可停留下来看见你所拥有的?
莫雨苓闭着眼睛感受这细风微雨,听着雨打水滴,想象着他还在身边
为何会是他?
手无意识的捂上腹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搁着那儿,想不起来是什么。
船家问道,小公子呢?
小白看着享受的莫雨苓,她就是我的一切。看到你我就很幸福,你快乐我也快乐,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我不想抛弃只是因为是你给我的。
莫雨苓没有睁眼,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释怀张开双臂正式地大大方方去感受来自大自然的美。你是我的一切放下你就是丢了我的全部我还要怎么快乐。
腹间的东西也已经记起,一枚发钗。
转眼就到了晚上,四人齐齐坐上尾板,简单的干粮配上一壶美酒。
等到了鬼谷,再给你好好办一场。
莫雨苓摸起酒,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这酒柔和的香,恐怕是塞北那位大人新酿的烈酒,名为忘却。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买来的,竟给了壶烈酒。
小白一身女装不肯脱下,趁着机会站起。苓姐姐,这里四处无人能不能陪我共舞一曲,满意我的心愿。
莫雨苓摇着头,我多年没跳,这船又晃。
小白已经起袖一连转个十个圈,脚尖在原地不曾离开半步。看,很稳。
那样渴望的眼神,那样的希冀。莫夫人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小白害羞的拂袖遮住半张脸,只留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梦,我想成为这世上唯一陪苓姐姐跳过舞的人,起码在将来苓姐姐再次起舞也能想起我。
莫雨放下酒瓶子,你这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想忘记都难。踢了踢腿发现衣着有些多事,也难为小白这么厚的衣服还能翩翩起舞。
扯下长袖裤腿的时候,刚活动筋骨就觉得熟悉又陌生,长臂伸出。
八年前就是这舞一起让无数人起了好色之心,还好有阿信替她赶跑那些色鬼,护送她狼狈逃离现场,才埋下祸根。
从此再也跳过,而她认识小白也是之后。你怎么知道的我会跳舞?
小白眨巴眼睛,八年前那一舞我就在底下看着,莲上花,能在荷叶起舞的莲花是我的梦。八年了,我已经十八,再等就跳不了。
女子的身体柔弱,而男子就算再美再柔弱无骨过了十八也会变的强硬,这舞就发挥不到极致。
几时的事?
罢了,何必问的太清楚。
那我为你伴舞。
你跟着我的脚步。小白长袖一挥,绕着莫雨苓转着圈圈。
俩人虽未合作过,可跟上他的步伐就行容易得很,走着走着就发现,她还是主角。台下无数痴迷的目光还历历在目。她只看到旁边的角落那双手一直把着拍子,目光不曾在她身上转移。
船一个晃动,小白利用旋转的力量将人从一角扶起,继续起舞保证不败。
逃,一起逃跑。
莫雨苓提前完成莲上花,笑着拉住错愕的小白。她懂了,她理解了。
抱歉,我今天才明白你的心意。你不是他,再像也不是他,他没有你美没有你听话没有你聪明没有你会跳舞,可是他就是他。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他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