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年撑着伞,和苑七安一起上车。
东城云顶很大,要是从门口走到贺斯年家里的话,得走半个多小时。
到了家里之后,苑七安又打了个喷嚏。
又感冒了?贺斯年问。
没有。苑七安摆摆手,哪能有那么脆弱呢?
去洗澡吧。贺斯年对着苑七安道,别一会儿真感冒了。
苑七安点点头。
浑身都湿透了,湿冷的难受,直到温热的水淋下来,才好受了许多。
苑七安站在花洒下边,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
还好,现在已经平复许多了。
认认真真洗了个遍,关掉花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衣服。
然后她将浴室门小心打开一条缝:贺总,您在吗?
说。
我没衣服。
贺斯年沉默一瞬:等着。
苑七安关上门。
没多久,外边传来脚步声,浴室门被人轻轻叩响。
贺斯年手里拿着一件纯黑色的睡袍,是他的。
苑七安将浴室门打开一条缝,一条细白的胳膊从里边伸出来,各种乱晃。
贺斯年没有立刻将衣服递给她,就这么看着她的胳膊晃个不停。
然后,他听到了她清甜的声音:咦,在哪里?
贺斯年将衣服递过去。
苑七安握住,呲溜一下缩回了胳膊。
贺斯年看着这关上的浴室门,黑眸中露出一抹笑意。
贺斯年的浴袍,对于苑七安来说,还是太大了。
尽管她一米七的身高,在女生里边已经很高挑了。
于是她将带子系好,然后将睡袍的下摆,松松垮垮打了个结。
将头发吹了个半干,她才出去。
贺斯年也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沙发上坐着,电视屏幕打开,却没有画面,只放着纯音乐。
舒缓悠扬的语调,她从未听过。
这是什么钢琴曲?苑七安听了一会儿,才问,让我联想到了夜晚。
贺斯年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不错,就是为了纪念某个夜晚而作的。
苑七安眨眨眼:你谱的曲子?
贺斯年微微颔首。
可以啊贺总,博学多才啊。苑七安很是佩服。
好听?
好听。苑七安点头,可以看出那个夜晚对于贺总来说,很重要。
是,铭记一生。
苑七安给了贺斯年一个你不用说我能想象到的眼神,啧了一声,没有想到冷冷清清的贺斯年还有这么细腻柔情的时候。
见贺斯年递过来一杯水,苑七安抿了一口:姜茶?
嗯。
贺总真好。苑七安瞬间笑了,眼睛眯起来像是天上的新月一样好看,您简直是完美男人的标杆啊,冷暖皆有,博学多才,还这么帅,谁要是嫁给了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贺斯年睨她一眼:这福气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