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本来只是住了手,一听见苑七安叫出的名字,瞬间松开了她,退到了几米开外。
贺斯年听到有人叫自己,蹙眉回头,看见了玻璃门外张牙舞爪的苑七安。
黑眸中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贺斯年抬步走了过来。
门外那些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无理取闹的女人真的将贺斯年叫了过来,立刻打开门,恭恭敬敬地弯腰九十度请苑七安进去。
苑七安撇嘴:我说过,有人邀请我。
是是是。方才那还趾高气扬地叫保安将她赶出去的人瞬间换了一副嘴脸,您是贺总的贵客,自然也是我们的贵客。
苑七安像是一只胜利的公鸡,昂首挺胸大步走到贺斯年面前。
他今日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就连里边的衬衣都是黑色的。胸前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浅淡的颜色在这人身上,却显得有些莫名突兀。
贺斯年垂眸,清淡无波的眼神落在她几乎要被墨镜完全遮住的小脸上:第二次了。
苑七安一愣。
利用我。
反应过来之后,苑七安嘿嘿一笑:嗨呀,贺总名声这么大,不利用一下多浪费啊。
瞥她一眼,贺斯年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他很高,脊背挺直,像是松柏一样挺拔,背影就像是他看人的眼神,十分的冷峻孤傲。
因为气质出众,所以在这人流不少的殡仪馆中,依旧很是显眼。
走到一旁,他身边立刻围上很多人,众星捧月一般。
殡仪馆内布置得不错,四周的墙壁上还都挂着顾流莹生前的许多照片,写着她拿过的奖项和取得的成就,很多很详细。
苑七安就这么一张张看过去,真是一种别样的感觉。
估计这世界上,只有她有这么奇特的经历ashash
自己来参加自己的追悼会。
上午十点,追悼会正式开始。
哀乐响起,场内瞬间安静。
一个中年男人在前边宣读讣告,然后介绍今日到场的嘉宾,大多是都是顾流莹生前有过合作的导演、制片人还有演员,还有各位经纪公司的老总。
苑七安冷眼看着那些人脸上或真实或假装的悲伤,心下没有什么波澜。
以后,顾流莹这个人,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就连她,也只能是苑七安而已,不能再以顾流莹的身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