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图卷搁在了马车内的暗格里。随同这图卷一起放置的还有我要给公子汇报的一应密信。只是,我悄悄动了些手脚,命人将内里的密信提前誊抄了两份。一份送到了南京城云来药庄白老庄主处,一份则留在了我这儿,即将被送到辽上京公子手里。
给云来药庄白老庄主那份,我找了人一字一句原话抄了送去。说来也是奇怪,这白老头近来可是花了大价钱要买连姝的消息,且似乎这样的亏本买卖他还要继续坚持干下去。
我很好奇当中的缘由,但白老头嘴紧得很,愣是不同我吐露半句,且他的身份在那儿搁着,我也不好对个长辈干出什么威逼利诱的事,遂也只得暗暗查探。
而给辽上京公子那份,调整就有些个大了。我画了重点后,便命人删减重抄了,只保留了重要事件的情报,以及一些我想让公子知道的连姝的近况。
从前公子让我在她连姝生死关头护着点她,但我其实私底下违了他的命,让暗人对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记了下来。所以密信原件什么的,自是不敢也不能如此上交,否则定是要露馅。
我当时违命在先,遮掩在后,为的自不是白老庄主给的那些个丰厚的钱财,只是担心公子这么放连姝离开,将来会因误了一场珍视的姻缘而悔恨。却没料到我自己的这番作为反而欲盖弥彰,仍是让公子从密信中察觉出了端倪,且还捎带发觉出了事情当中我未注意到的异样。
结果依着公子的命令,顺着这点异样查下去,我们竟瞧见了一团又一团的迷雾萦绕。
迷雾内是连姝,迷雾外是公子。
内里的她,笑得没心没肺;外头的他,却忧得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