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且慢。”黄三郎赶忙阻拦道。
“年兄,这厮目无法纪,咆哮公堂。本县乃一县之主,一方父母,维护朝廷恩威,是为首大事。我知你心仁,就莫要拦着了。”田文和道。
“大人代天牧民,黄某不敢阻拦。”黄三郎道,“只是,毕竟是黄某家事。恳请大人俯允,待我先行了结了,再请大人区处。”
“如此……那好吧。”田文和悻悻地道,又吩咐堂上的,“拿条绫子,把这厮的嘴系了。”
“大人不公,我不服,我不……”还没等燕维璋说完,衙役已经拿着白绫子,衔在燕维璋嘴里,两头在后脑上系了。燕维璋再也说不出话,只发出奇奇怪怪地呜呜声。
“诸位,此事本是家事,黄某实在不想闹上公堂。”黄三郎轻蔑地一笑,转身对着大家道,“实在是他燕维璋欺人太甚,我也是无可奈何。请诸位为我主持公道。”
“三郎,有什么话,直接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然不会让你委屈了。”
“谢叔祖。”黄三郎躬身道,“按着我与燕家族长商量,虽然我儿早夭。但燕家还是同意将女儿嫁与我家,做一个节妇,给燕家挣一个名声。燕家叔公,此事,你可与我证明?”
“这个……呃……”燕家族长唯唯诺诺着,许久才道,“确有此事。”
“彼时,他燕维璋也是同意了的。”黄三郎说道此处,燕维璋那里又不安分起来,拼命想要挣脱。几个衙役下了大力气,才把他制住。
“今日清晨,我黄府下的礼,悉数进了燕家。”黄三郎恨恨地道。
“维璋,这……”燕家族长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便想问问燕维璋。
燕维璋已经被制住了,哪里还有他说话的地方。
“燕家叔公,此事,你如何看法?”黄三郎盯着燕家族长道。
“这个……”燕家族长眼神躲闪着,道,“果真如此,那……”却迟迟说不出口。
“哎呀,燕家公。”黄家族长不耐烦地道,“这有什么说不出来的,既是如此,那你族的丫头,便是我黄家的人了。你比我年纪小些,我这老糊涂都看透的事情,你还看不明白?”
“这个……”燕家族长虽然无奈,也只好道,“也有道理。”
“谢过叔公。”黄三郎脸上泛起笑意,道,“诸位都听见了。虽是如此,我黄某却高兴不起来。”
“哎,我还要问你呢。”黄家族长用拐棍儿敲着地砖,生气道,“三郎啊,你是我族里最识大体的。如此有辱门楣的事情,你怎么就敢做下,也不知会我等一声。你不孝啊……”
“叔祖恕罪!我也有苦衷啊。”黄三郎唉声叹气着,道,“最近大旗山连发灾祸,皆因此女不贞,便是乡野小民,也早已通透,我如何能不知。”
“那你怎么还能把她纳进府里?”黄家族长怒道。
“叔祖,您莫气坏了身子。”黄三郎慌忙上前,抚着他的背。见老人缓过气来,才直起身子,对着众人拱手道:“黄某不才,忝为西河‘监约’。平日里于乡邻虽无助益,然这件事,黄某便是背着骂名,也要替诸位做了。”
“黄兄,此言何意?”一个秀才模样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