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直接告诉如诉她就是我的哥哥吗?”
“只有等她自己想起来,乐正向仙丹许下的心愿才会成真,但我们也可以推他一把。”
“如诉修炼魔界法术已有七年了,玉簪也已经拿掉了,还要我做什么,除了四大凶兽,你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只是你的二哥,可能需要多受点苦了。”
“为什么?难道他受的还不够吗?”
“我们受多少苦能走向成功,并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有人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一切,有的人什么都做了却什么都得不到,如果现在就放弃的话,那么以前的那些苦不都白受了吗?”
“可是……”
“别可是了,这个给你。”
那人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放在桌子上,里面有绿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
“穷奇血。”
“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很久以前得到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敌人,也没有孩子。”这个声音明显有些失落。
“你到底是什么人?直觉告诉我你并非善类,可你救了我,还救了我的哥哥。”
“也许如你所说,我并非善类,但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绰约,穷奇是四大凶兽之首,你把穷奇血让如诉服下,她会全身疼痛,神志不清,到时候,绵邈一定会替她疗伤,在穷奇血和魔界灵力的双重保障下,如诉,回想起来你就是绰约。”
“哥哥……”
魔后还在思考,但那个声音已经越来越远,在远方凝聚成一个绿点。
“等等!”
魔后从梦中醒来,看到床边的绿瓶子,她握紧那个瓶子,思考了很久很久。
最后,她还是一点一点的,将穷奇血加入到如诉的汤中,今早,是最后一滴。
只穿亵衣泡在飘着冰块的水中,如诉也没有丝毫减轻痛楚,反而有些适得其反,不仅热到五脏六腑起火,而且全身经脉剧烈疼痛,仿佛六界的所有生灵都在她的体内作怪。
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感觉过这样的燥热与疼痛,但无论感觉多少次,还是没有办法习惯。
如诉闭上眼睛调息,想要镇压住越来越难以忽略的痛与热,却也只是徒劳。
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又丹田发出的热将冰块融化,水也开始有了温度,大滴汗珠落在水中,手指痛到无法动弹,如诉感到自己马上就要变形了。
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升起,一直往上、往上、往上……
这力量可以摧毁一切,一口鲜血从如诉口中吐出,落在已经发烫的水中。
“啊!”她终于喊了出来,这浸透着疼痛的喊声惊动了等在外面的绵邈与魔后,他冲进去,看到已经面色苍白但滚滚发烫的如诉。
“如诉!”
“哥哥!”
绵邈将如诉抱离水中,如诉紧闭双眼,抓着他的领口,似乎是在梦魇中,她紧紧咬着嘴唇,血迹从嘴角流出。
“如诉……”绵邈为如诉把了把脉,脉象让他恍如晴天霹雳。
“对不起,对不起二哥……”魔后的泪水滴在如诉手上,却瞬间就被蒸发。
“绰约?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绵邈哥,二哥会不会有事啊……”
绵邈眼下顾不得这些,他将如诉扶正做好,向她体内输送灵力,这时来景星正好提着剑来找如诉,一看此情此景,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的他也被吓到了。
景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如诉需要帮助,于是他也催动灵力,助绵邈一臂之力。
当魔界灵力进入如诉体内,如诉猛地睁开了眼睛,眼里皆是红血丝,须臾之间,房间中充满了各种颜色的灵力:红色,蓝色,白色,黄色。
“啊!”魔后被这样充盈的灵力震退到屋外,喉咙一甜,吐出鲜血,屋外的魔侍本想来扶她,却也一个个被击倒在地。
“离开这里!快走!派人看着承熙殿,不许任何人靠近!”魔后下着命令。
人们挣扎着站起来,带着魔后退到殿外,不一会儿,魔军包围了承熙殿。
在摄虞殿的魔尊感到了震动,这场景他在三千多年以前见过一次:乐正吞噬二十万人灵力的那次!
但这次远没有当初那样惊心动魄,那样惊天动地,只是魔界感到了震动,却也让魔尊感到了不同寻常。
“怎么回事?”
“尊上,似乎是承熙殿那边。”流火回答。
“绵邈?去承熙殿!”
绵邈感到周围的灵力慢慢的进入如诉的丹田,多年以前,他亲眼看到这景象时瞠目结舌,如今第二次见到,也没有减轻这种诧异感。
“殿下,不要分心!”景星提醒绵邈。
如诉不知道该如何忍受这感觉,或者说享受这感觉,她只觉得此刻没有方才那么难受了,但却只是身体上而已,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她的脑中。